李益不满,正看的火起呢,衣服都撩一半了。
“公子可是这些美人跳的不好?”
“不是?”
“那公子为何叫停?”
公孙尚淡淡道:“琴刚才走了一个音。”
“来人拉,将那弹琴的给我拖下去打杀了!老子花钱请最好的琴师交出来的却是这么个玩意儿?对!再去把那琴师打杀了!”
李益佯怒,这番话却是指桑骂槐。
这曲子走调一个音?谁听的出来?分明这公孙二公子是来消遣自己的,你公孙家就算是主公面前的红人,那也不带这么欺辱的!同是当狗,谁比谁高尚?这事都未成,便来咬自己?就不怕咯牙?!
公孙尚心中好笑,这什么人,要是有了小心思,那什么天都是阴的。
公孙尚看着李益皮笑肉不笑的脸,反而更是谦卑道:
“多谢大人美意,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愿抚琴一曲,聊表心意。”
李益顿时觉得浑身舒爽,笑道:
“公子请,那下官洗耳恭听!”
公孙尚微笑,走向放着七弦琴的桌案,那抚琴少女,面带感激的起身行礼。
公孙尚还礼,款款而坐,拿出怀中丝帕,将琴身,琴弦细细擦试,修长的手指,拨弄琴弦,仔细调试一番。
“公子弄好了没?”
李益等得却是不耐烦了,询问道。
公孙尚不答,修长的手指一扫,世间却是安静了一般,只余琴音。
有诗曰: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一曲《高山流水》,缓缓而畅,余音绕梁,声传百步,闻者止步,舞阳阁下却是不知不觉围满路人。
一曲罢,却是不知那儿来的百灵停在公孙尚肩头,那四位少女也是如痴如醉的崇拜的看着公孙尚,唯独洗耳恭听的李益,早已呼呼大睡。
公孙尚,摇头低叹,知己难觅。
。。。。。。
水雷屯县。
詹焱苦大仇深的蹲在院子里,吃着馒头,就着白开,吃口馒头叹口气:
“哎!”
“公子,可苦了你了,再坚持七日就好,待发了月俸,咱就有钱了。”金凤也是心疼,自己能吃到馒头就好了,公子如何能吃过这等苦?殊不知,她眼中高尚的公子,也是泥腿子一个。
“哎,若不是下官无用,也不至于让大人吃馒头连咸菜都没有。”
李远也是有些惭愧。
“啊?你们想什么呢,本官是在感叹世风日下。”
“啊?”二人却是被詹焱说的一愣。
詹焱感伤道:“不然,本官堂堂一个四品县令,欺男霸女不说了,居然想佘点酒都佘不到?你们说是不是人心不古?”
“嘻嘻,公子可真乐观呢。”金凤嬉笑,自家的公子无论如何总是那么乐观。
“。。。。。。”李远无言,有些疑惑的思考,自己当初是如何瞎了眼才恳求眼前这不靠谱的少年帮忙的?
“请问詹焱,詹县令大人在么?”门外传来探寻声,却是一仆人,在县令府外等急了,这县令府连个传话的小厮都没有,无奈下只得高声喊道。
詹焱咬了口馒头,高声回道:“本官在呢,你有何事?”
外面那仆人一愣,这好像不合礼法罢?往常都是一仆人或丫鬟来门外传唤自己,还是头回遇着主人家自己答话的,一时没转过弯来的他,也是高声叫道:“我家公子说:故人前来,望公子赏面一叙!”
詹焱大喜,叼着馒头冲出了出去,嘴里含糊道:“终于有人请吃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