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湘姨一早吩咐的那几个小弟子,早已在殿门前等候多时,手里都端着一些祭品,都一脸严肃立在那。
湘姨走上前问道:“进殿的仪式你们刚才都简单做了么?”
一名弟子答道:“都做了,只等着湘姨开门。”说着把一根刻有符文图案的两尺短铁棒呈给湘姨。
湘姨接过铁棒,走到门前的一块铺石坐下,然后把一些真灵注入铁棒中,嘴里还捻动着一些旁人难以听懂的口诀,到最后时,她大声喊着:
儒林盛旷,四海归清;
巍巍山岱,千年百载。
列祖列宗,在天有望!
无为愚昆,前来祭拜!
喊完直接把铁棒抛向空中。只见铁棒在空中旋转数圈后,突然猛的向殿门上的一个圆形大锁的孔槽插去,贯穿大锁。而大锁面上的一些古文,顿时闪烁出一阵金光。
湘姨起身叫了一声南宫追,说道:“来,跟湘姨开门进去。”
南宫追跟着湘姨来到门前,只见湘姨双手分开握着铁棒的两端,然后猛然用力扭转——
咕噜噜……
听到一阵齿轮转动声响,锁已开了。
呼——
湘姨刚把门推开,便有一阵凉风欲把二人吸进殿内。
还好二人皆都是有修行在身之人,不然换做一个普通人,还真抵不住这股阴风的撕扯。
刚踏入殿门,迎面而来的是一尊由青冈玄铁打造而成的大雕像,足有十多米高。他的样子是一个盘着发而穿着袍服的长须老人,面目从容,还露着笑脸。
老人脚下踩着一个罗盘,他左手捧着块玉,右手拿着卷书。
着实像一个教书先生。
不过他手中端的玉,南宫追也有。乃至整个鹤顶门的人都有。
不是别的,正是“双月玉玦”。
老人的背后是一面厚重的墙,墙上有文字图案,记载着这老人的一生。
“山岱太祖?出生于天汉末年……”
南宫追一边跟着湘姨往左边走去一边看着墙上的记载。
见南宫追不停地望着墙上,湘姨笑道:“他是我们鹤顶门的开门太祖,山岱太祖。最初鹤顶门并不叫鹤顶门,而是叫双月门,这也是你身上从小配到大的玉佩的由来了。”
南宫追问道:“那后来为什么改为鹤顶门了呢?”
湘姨道:“八百多年前,因为战争的动荡,双月门被迫向东迁徙,最终落定在易守难攻的鹤山之中,也就是现在你脚下的这片地。”
南宫追道:“正因为这里是鹤山,才改名为鹤顶门的么?”
湘姨道:“这只是其中之一的原因,更大的原因是为了躲避党派杀戮,当中太复杂,三言两语的说不清,等什么时候空着,湘姨再给你讲讲他们的故事。不过这带领宗门迁徙和改名的人,正是你们南宫一氏的一位先祖,叫巍巍,他是高祖。
“呐,前面的就是了。”
说着,示意南宫追往前面一尊大雕像看去。
“原来如此。”南宫追点了点头。
“继续走吧,你要见的还在里面呢。”湘姨继续领着南宫追往里走。
原来从大门进来,里面分着好几个区,虽都有大道通往,却都隔着厚墙。
当走到最里面时,这里已是很昏暗,还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说不上具体什么味,却算不上难闻。
“先祖列宗们,晚辈不懂事,如有冒犯和不敬,切勿责怪。”
湘姨先是对着殿内自言自语说了一通,然后接着左右打出一道道真灵,往悬挂在墙上的壁灯击去,顿时墙上的七八盏壁灯发出了亮光,照耀着殿内一切。
虽还是昏暗,但总体能看见可见的东西。
一幅幅排列整齐的石棺,分层叠放着。上又详细注有姓名和身世简介。
湘姨又划动手指,凭空写了几个符文,然后大喊一声:
“百无禁忌!”
咣——
顿时这些符文发出金光,绕在了南宫追的身边。
湘姨道:“这里面的阴气太重,以你现在的修行难以抵挡,而这个防罩只能维持二十分钟的时间。你看到那边的有好几尊石像了么,他们都是你南宫的先祖,其中左边半跪着的那一尊,就是你父亲,你过去吧,我在这边等你。”
南宫追没有犹豫,径直往湘姨口中说的那个石像走去。
走了几步,南宫追突然停住脚步回头问道:“湘姨,我能抚摸他么?”
湘姨点点头道:“可以。”
来到南宫唱这尊栩栩如生的石像前,南宫追静静端看了一会。接着,他抬起左手,往石像的脸上摸去——
“爸爸……”
轻轻叫了一声,南宫追的眼泪开始不自觉地往下流。
接着,他又继续往下摸去:肩膀、手臂,直到南宫唱石像手里拽着的那块双月玉玦……
“大荒重蛮……”
南宫追心里顿时浮现出那个禁术的名字。
忽然他把手从玉玦上移开,摸回了石像的脸庞、眼睛。
心里道:“这不是泪痕,泪痕不会这么浊厚……这一定是血痕,从眼里流出来的血珠……这是大荒重蛮带来的反噬!”
此时,南宫追眼中燃起了一明火,这明火,烧的越发旺盛,直至他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我是南宫的后人,我要得到大荒重蛮,我要得到这禁术的传承!”
……时间渐渐流淌,围绕着南宫追身上的符文开始慢慢暗淡。
南宫追已然发觉这点,于是他轻轻低着额头,贴在南宫唱的额头上,说道:“爸爸,你看好,总有一天孩儿会很出色,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的意愿,去横扫云鼎天宗!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发完誓,南宫追向后退几步,然后对着南宫唱的石像深深鞠了一躬,道:“爸爸,孩儿再去看望一下娘亲,孩儿告退了。”
一连后退,转身走回了湘姨这边。
湘姨说道:“时间也快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吧。”
说着和南宫追出了先人殿,又一同领着几个端着祭品的小弟子,往南而下,去百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