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地,夏冬春心中升起几分不安来。
自是命汪太医给她报了病,按照夏凌云所说,闭门谢客。
九州清晏里传出皇上病重的消息,太后却下旨停了妃嫔轮流侍疾,让皇上静养。
而惠贵妃月份大了,也推了宫中事务,关起门来养胎,宫务上的事,如今只有皇贵妃与敬贵妃撑着了。
后宫众人自然是心急如焚,听闻太后传旨停了侍疾时,众人还只当确是为了皇上安心养病,可渐渐的,竟是连前往九州清晏探望已是不行了。
众人这才察觉到,九州清晏里,多了许多生面孔。
这一日,日头晴好,午后便有人叩响了映水兰香的门。
白果开门查看,竟是一位二等宫女打扮的有些脸生的宫女,白果却是认出这是太后身边的人。
来人先见了个礼,客气地开口道,“问姐姐安,奴婢是太后身边伺候的,太后娘娘说今日里天气好,许久未见七阿哥与琼微公主,便命奴婢来请阿哥与公主到长春仙馆玩耍,劳烦姐姐传话。”
长春仙馆便是太后的居所。
“姐姐客气,”白果开口,“只是我平日里少见你,今日怎的不是竹息姑姑过来?”
白果只是多嘴一问,却也知这话问得有些托大了。
“竹息姑姑有旁的差事要办,太后便命了我来。”那宫女答道。
“你且稍等,我去瞧瞧娘娘午睡醒了没。”白果心下略有些狐疑,便将人拦在了门外。
非是她狂妄,夏冬春早吩咐过,近日多事之秋,事事都要小心些。
白果悄声进了寝殿,夏冬春并未午睡,只是遮了帘子斜倚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娘娘,太后娘娘的人来请阿哥与公主过去,来的不是竹息姑姑,是一位不常出来办差的二等宫女。”白果低声道。
夏冬春睁开眼,心下也觉着狐疑,她不常到太后跟前尽孝,后宫阿哥公主又多,太后自是不常注意到弘旻与琼微的。
莫说如今皇上还病着,前朝后宫一片低迷,便是往日里,太后也鲜少惦记过延禧宫的阿哥与公主。
“你去回话,便说本宫与阿哥公主午睡还未醒,晌午玩的累了,睡得沉些,便等午睡行了,亲自送去。”夏冬春沉思了片刻说道。
白果将话原封不动回了,那宫女面上却略显为难,但也不好硬要打搅昌妃与阿哥公主午睡,便走了。
夏冬春让白果与月珊出门,分别到敬贵妃与惠贵妃的住处,看看是否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不多时,白果与月珊回来,果不其然,敬贵妃与惠贵妃那儿都去了太后的人,亦是为了接走弘曕与静和。
静和年纪小,贪睡些,确实是在午睡,而弘曕则是午膳后便随了师傅到演武场练习骑射,这是皇上为他立下的规矩,每两日便要去一次的。
敬贵妃听得夏冬春处亦来了太后的人,也被她拒了,当下便命人前去演武场接回弘曕,亦准备闭门谢客。
惠贵妃本就在静养,却是在收到消息后将大门关得更紧了。
入了夜,夏冬春心下不安,总觉着今日必有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