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叔叔，我好饿啊”

明明菲尔瑞面无表情，但是老鼠就是觉得她在笑，这种强烈的割裂感让他更加紧张。

“正好，我们也饿了，要不一起出去啊，叔叔请你吃好吃的”

老鼠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笑的很难看，因为他已经觉得有点僵硬了，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菲尔瑞，害怕激怒眼前这个邪祟。

“对对对，我……我们……我们请你，我们请你”

旁边的蟑螂这时才如梦初醒，连忙应和，声音颤抖着，是止不住的惊恐。

“叔叔，你们好香啊”

菲尔瑞舔了舔嘴唇，径直张开小嘴向着老鼠咬去，菲尔瑞的嘴里没有正常的牙齿舌头之类的，也是一片漆黑。

困兽犹斗，况人乎？

老鼠内心一横。

“****，臭小鬼，你别得寸进尺！”

老鼠怒目圆睁，靠着吼叫维持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勇气。

随后操起小刀，径直朝着菲尔瑞的嘴里捅去。

“啊啊啊啊！！！”

老鼠不断怒吼着，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克服自己的恐惧，但是一切的一切都随着那把小刀刺进菲尔瑞的嘴里，如同石沉大海一样而烟消云散。

眼见自己的手就像进入了一个无底的空洞，老鼠连忙把手抽出来。

菲尔瑞咀嚼着，好似在品尝那把小刀，最后嫌弃的摇了摇头，看向已经吓破了胆的两人。

“不好吃，还是觉得你们好吃”

“不不不，不要吃我，是……是他！”

蟑螂慌乱之下指向老鼠，然后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

“对对对，对对对，是他！就是他！是他拉着我要进来的，是他要害你的，不是我，不是我！”

“要吃你吃他，放过我，放过我！”

蟑螂越说越起劲，就好像自己是被强迫的一样，也让老鼠的目光从不可置信变得冰冷。

老鼠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甚至很多时候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能够称之为人，这点自觉他还是有的。

但是他觉得自己有时候还是拥有一些东西的，比如他和蟑螂的友谊。

但是现在他知道了，那两个名为“父母”的存在离开后，自己就一直是一无所有了。

他看着菲尔瑞戏谑的目光，他知道她想看什么，猫在戏弄两只老鼠，更期待看两只老鼠狗咬狗的场景，现在他只要和蟑螂对咬，就能多活片刻。

但是然后呢?

他突然就没了兴趣，好似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他只是冷眼看着蟑螂不断给自己推脱责任，看着蟑螂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神。

“你不说点什么吗？叔叔？”

看出老鼠的淡漠，或者说心存死志，菲尔瑞挑拨着，试图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

“……”

老鼠没有回应，连蟑螂都看出自己的行为宛如小丑，声音逐渐变低，进而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