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全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很谨慎的。”

每一句说辞，都是命中靶心，都具有指引性。在警局工作了十年，跟形形色色的打交道，对方不论是做什么动作，还是说什么话，李冬都会在脑海中仔细分析，这已经形成了他的职业病，以至于到了三十三岁，都没有婚娶。李冬说：“我看出来了。”

任全就是要让李冬明白自己的话具有指引性，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显，更不能直截了当。迂回地说话，两个人一来二去，便能试探出来对方的究竟适不适合做这份工作，也逐渐能清晰地了解彼此的能力。他也疑惑地说：“你们这么晚还没有睡觉，真是辛苦了。”

夏首乌说：“不辛苦，我们在研究药呢。”

任全顿了顿，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晚上的大街道上有妖魔的。”

突转的话锋，夏首乌没有反应过来，李冬说：“我是七八岁的时候。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

这时，张创给大家沏了一杯菊花茶，放到了圆形桌子上。菊花茶具有清热解毒、舒肝明目的作用，在晚上有助于大家谈话。

任全接过了茶，喝了一口：“谢谢阿姨。”，又对着李冬说，“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反正是很早以前了吧。”

没有正面回答问题，用模糊的答案来敷衍李冬。李冬知道他遇上了对手，只有开门见山，真正问出关键性的问题，才能逼出对方所有的智慧，于是他说道：“我曾经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看到你从沈记粮油店飞向了北方。据我所知，只有妖魔才会飞，而身为人类是不会飞的。你的各项情况都在证明着你就是人类。白天你能出现，说明不是鬼，能说话，懂得付钱，会帮助其他人，更加说明了你不是妖魔中的任何一个，那么你是如何会飞的。”

这一个问题让任全始料不及，没想到他居然看到过任全飞在了天空中，他回想着是什么时候，可能是去找周向远的时候，李冬看到了。不过，也没有关系，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认，这样加入除魔局才是顺理成章的。任全说：“自小我就身负异能，能飞到天空中，力气又很大等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李冬见过的所有人类中，这是第一个见到身负异能的人，他相信世界上既然都有妖魔了，那么还有其他奇怪的事情，也就不足为怪了，又见到任全说了半天的话，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对着任全说道：“那你愿意加入我们的除魔局吗？”

任全带着疑惑的小眼神说：“什么是除魔局，就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李冬颔首道：“什么意思，你不是这个意思？”

任全迟疑了一会儿，说：“我得想一想。”

李冬说：“喝茶，喝茶。”又对着一旁的张创，说，“婶儿，这茶有什么功效啊。”

张创听了半晌的话，也明白他们在彼此试探，李冬问自己菊花茶有什么功效的时候，就明白想让她说什么，张创说：“自古以来，许多植物都是可以入药，中药一般是以养生为主，而这菊花茶，能够明目，在五行中，木对应的肝，肝怎么样，从眼睛是可以看出来的。我们大晚上熬夜，对眼睛是最不好的，所以喝菊花茶还是OK的。而华夏人一般讲究过犹不及，所以孩子们，适量喝才是硬道理。”

任全浅浅一笑，真是棋逢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