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子,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对楼璟阙的冒失,楼正弘责言。
楼璟阙亦觉失仪,紧忙补礼,“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说吧,这般急匆匆地跑来,所为何事?”楼璟阙是自己的儿子,楼正弘自然知晓他的秉性,并非无礼无德之人,遂也不作计较,只缓了语气问道。
“儿臣听闻三皇兄今年会回京给父皇祝寿,不知真假?”他迫切想得到肯定答案,语气便也急切。
“你倒是消息灵通呀!”楼正弘轻哼,似笑言道。
翊儿未曾将他要回京一事报回宫,所以这件事他也是昨日才收到确切消息。
“这么说是真的咯!”楼璟阙兴奋。
“你不是才从北关你三皇兄府上回来吗?瞧你这兴奋劲儿,这才几日不见,就想他啦!”莫锦芙伸手平了楼璟阙折起的袖角,见他为此事这般高兴,她面上亦附上笑容,只是心底对此多有抵触。
她并不想自己的儿子跟那个人走太近,先不说其母妃只是一个低贱的青楼歌女,真正让她担忧的,是怕他嗅出味道,查出当年那贱女人的真正死因!
“什么叫才几日不见呀!”楼璟阙不满自己母妃的这番话,“三皇兄常年戍守北关,难得回一次京,儿臣就是天天与他见面,也不觉得多!”
莫锦芙也不知为何,自己这儿子打小就与楼璟翊关系亲密,小时候两兄弟经常是形影不离,后来楼璟翊被遣至北关,阙儿这傻孩子还为此哭闹了好几个月。
“好好好!母后知道你与你的三皇兄兄弟情深,趁他今年好不容易回京一次,你便多抽时间陪陪他吧。”莫锦芙无奈摇头,笑道。
虽她心底不愿阙儿与楼璟翊过多接触,但她向来都是以良贤有德庄重大方的形象示人,所以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得了母后这般言说,楼璟阙才高兴地点头,不过一想起父皇与三皇兄之间总是难容的关系,他不由又落了忧思。
几经犹豫之下,他还是开口了,“父皇,儿臣想恳求您一件事,成吗?”
自从提及翊儿,楼正弘便是几多沉默,那威严面上也多了几许莫名难言的神色,闻得楼璟阙这般问,只点头道,“说吧。”
“这近二十年来,三皇兄一直孤身在外,且回京的日子也是年年减少,”楼璟阙直言不讳,“儿臣知道父皇您心底其实是疼爱三皇兄的,此次三皇兄好不容易回京,父皇您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多关心关心三皇兄?”
楼璟阙试探性劝解道,“其实三哥从小到大都敬您爱您,可儿臣不知,为何你们本是难得相见,却次次都不欢而散……”
这两个人就如两只刺猬,只要一相处,就会用坚硬的刺扎伤对方。
可其实他们心底都明白,对方于自己而言是有多重要!
“阙儿!”见皇上面色已经越来越沉,莫锦芙紧忙出言打断儿子的多嘴之言。
楼璟阙确也适时地止了话语。
楼正弘起身,背对他们面向龙案那方静立着,半晌无言。
莫锦芙以为是楼璟阙触怒了龙颜,急忙上前为其说话,“皇上息怒,阙儿他也是关心您和翊儿,并无意冒犯皇上您,还望皇上看着他用情至真的份儿上,别跟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