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总,您是有什么要和我这边合作的?那您打发助理来联络我就行,不必劳动您大驾。”
说着,有些谄媚笑了笑。
段宏是素来嚣张纨绔,从出生开始就被娇惯着,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但是,他也是有些眼力见的。
眼前的宴珩,可不是他能够随意得罪的。
但是那个藏了那么多年的真相,父亲死的时候都一直念叨的事,同样也不是能够随意说出来的。
没说出来的时候,捏在手里,便是保段家三代富贵的依仗。
可一旦说出去,段家的富贵依仗没了不说,还容易将自己牵连进去,得不偿失。
所以,哪怕猜到宴珩应当已经知道了什么,所以才特意找上了自己。
段宏还是想挣扎一二。
宴珩不想在这里跟他打太极。
他从保镖手中拿过文件袋,直接扔在了段宏的面前。
“段总既然有所顾虑,那不如先看看这个吧。”
人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总是心存幻想,觉得能够糊弄过去。
段宏之所以被“请来”,自然是被人用把柄威胁。
如今见到这个厚厚的档案袋,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垂眸拆开文件袋,里头的东西,果然让段宏的心跳都快了几拍。
这些年做的许多事,连他自己都已经忘了,但是在这份厚厚的调查资料里,却都详详细细写着。
许多他都已经忘了的年轻鲜嫩的面孔,一下子又浮现在了眼前。
捏着文件的手也在不自觉颤抖。
这些资料,如果落到普通人手上,自然是没什么可害怕的。
可如今捏着它的,是宴珩。
段宏绝对不怀疑宴珩的能力。
这些东西,足以让他在牢里待到死。
“宴总,您想问什么。”
段宏思考犹豫了许久,深吸一口气,放下那一沓资料,收起了吊儿郎当的姿态,认真看向了宴珩。
“段总别在这里和我打太极了,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的。当初,段泽斌应该有把这个秘密传下来吧。”
段泽斌绝对是个谨慎且有手段的人。
否则,他不可能成了这么多年来,掌握了宴成江最大秘密,却能从其身边全身而退的唯一特例。
他死得早,但是死前想来一定会给家里人留下傍身的依仗。
段宏轻叹口气。
“是。不过,我也是从父亲那里听来的了。父亲说,段家当初发家的那笔本金,便是宴总您的父亲,宴成江老爷子给的。我们段家和宴家之间,是有些渊源在身上的。”
说着,他开始脱下西装外套,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衬衣纽扣。
然后,在宴珩皱眉的目光中,露出了自己的左半边臂膀。
上头什么也没有。
“宴总,在这个地方,其实是有纹身的。您不要以为我胡说,我这个纹身,是死后身体失温,皮肤温度下降到了一定程度,方才能够显现出来的。这串纹身,我身上有,父亲身上有,爷爷身上也有。爷爷身上的纹身不知是他年轻的时候找谁纹的,但图样都是他自己设计的。而我和父亲身上的纹身,是我们成年的时候,特意找人给纹上的。为了怕人发现,每个纹身师都只知道一部分图样,最后缺失的关键部分还得自己亲自动手,为的就是十足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