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景台是配建了玻璃房的,里头一应设备俱全。
所以,两人便是在里头等待日出。
两人原本还在说着话,但南栀规律的生物钟开始起作用,说着说着便窝在了宴珩的颈窝处,湿热的呼吸声轻轻打在身上。
南栀睡过去了。
宴珩摸了摸她的脸颊,觉得这一年来的经历,着实是神奇得很。
如果一年前,有人跟他说,你会对一个人一见钟情,并且一年内迅速完成结婚生子这一系列流程。
宴珩大概会觉得那个人是没睡醒。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踏入婚姻的殿堂。
而且,以他的性格,就算结婚,大概也是会深思熟虑,仔细斟酌过双方的性情是否匹配,权衡未来生活是否会和顺的人。
但偏偏,这一切不可思议都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对一个比自己小了这么多的小姑娘一见钟情。
还傻到了没有第一时间搞清自己的心,让两个人走了这么多弯路。
更没想到,他会因为一个人的心情好坏而患得患失,哪怕想到她,心情都会不自觉轻快几分。
但,世间诸事就是这么奇妙。
如果栀栀没有那段记忆,他们就不一定会在酒店里有那场荒唐却又注定的相遇。
在相遇的那一刻,他们的人生因为彼此的出现,就已经改变了。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宴珩轻轻在南栀的耳畔叫醒了她。
天际仿若破了一个耀眼的光洞,夜色在它的笼罩下逐渐褪去。
黑夜和白昼在此正式完成了交接。
两人相视一笑。
真好。
他们或许都不是完美的人,却因为对方的存在,成为了彼此最完美的伴侣。
而在南栀和宴珩他们在享受着这日出惊艳一刻的同时,祁野却是彻夜未眠,身心俱疲。
在结束了和南栀的通话后,祁野直接开车去了余云淑如今的住处。
余云淑看到祁野的时候,心里还有一丝对他的埋怨。
毕竟,是祁野通知的她关于离婚的消息。
祁野全程也没有劝说他的父亲不要同自己离婚。
这让余云淑难免觉得,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心里一点儿也没装着自己。
还不如祁淼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
最起码她听到自己离婚的消息后,还真心实意陪着自己哭了许久。
而且,余云淑总觉得,她如今和祁淼竟然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她们都是被祁家“驱逐”的弃子。
看到这个将自己“驱逐”出祁家的罪魁祸首之一,余云淑实在没什么好脸色。
“你来做什么?又要代你的父亲来通知我什么?”
祁野也不废话,直接反问道。
“你替祁淼还钱了?”
“你监视我!”
余云淑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一下站起身来。
“祁野,你翻天了,你那些监视人的手段居然用到了我的头上?是!我给她还债了!那是我的钱,我想怎么花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你未免有些霸道了吧?怎么,我离了婚以后这点自由都不配有了是吗?”
看着眼前将自己几乎视作仇敌的母亲,祁野的心越发沉底。
“你知不知道,你被祁淼设套了?你以为那是你的好女儿,她只是把你当做还款的提款机!她和那些追债的人根本就是一伙的,不过是知道你有钱,想让你为她补上那个窟窿而已!一亿,你就算再有钱,你能经得住祁淼几次算计?!”
祁野的话刚说出口,余云淑立刻摇头。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