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人出来之后,陈小双主动上去向他们借书,甚至问了如何弄到一套书,让他们都有些懵,啥时候消息传开了?
“月姐,我问过朱亚东和刘东明了,他们有课本,是从家里寄来的,如果我们需要,他们可以借给我们看,反正又不只一本,交叉着用就行了。”
“还是你厉害,这么容易就搞定了。”
“哪有啊,我爸天天说我有些冒失。”
“这样很好,比我强多了。”
“月姐,你长得漂亮就够了,哪里像我这么土气。”
“你可不土,我们先过去干活吧,要不然一会又有人跳出来找事儿了。”
来到大队广场,队长张玉强已经在等着了,纪舒眯着眼看了看他。
这可是张承祥的老子,平时都是副队长出面,估计这是张承祥回家告状了。
“啧啧,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什么意思,月姐?”
“张承祥老子来了,估计一会要找咱们麻烦。”
“怕啥,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敢乱来。”
“这个还真说不准,现在的生产队不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跟个土皇帝似的。”
“嘘,他看过来了。”
纪舒也住了嘴,没有继续说话,看张队长想怎么表演。
“咳——
“我今天来,是想和大家说一下纪律的问题,有些同志啊,仗着自己是城里人,瞧不起咱们农村人,看不上咱贫下中家,这是公然在走资本主义那一套,是地主老财的作派。
“同志们,主席他老人家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这说明咱们的教育不成功啊。……”
陈小双有些听不下去了,这明显是在指桑骂槐啊。纪舒也不是一个被人欺负不出声的人,她也有些忍不了。
“队长,你的意思是说,不和你儿子处对象,就是看不起贫下中农呗?你这帽子扣的,这不是在明显胁迫我吗,主席也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你这样看不起女人,你说我是应该去公社找妇联好,还是去公安告你强迫妇女好呢?”
纪舒以前就是靠一张嘴赚钱的,扣帽子谁不会?
“你少胡说,我啥时候逼你和我儿子处对象了?”
“张承祥一早来敲我们的门,这刚回去不大一会儿,你就过来扣帽子,难道不是逼迫?真有意思,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没教育好,意思不是很明显?要不咱们去公社评评理?这里都是乡里乡亲,你张家在大队是什么人,谁不知道?怎么,还想玩只手遮天嘛?到底谁是地主老财?”
“队长,我可记得,你们张家以前成分好像也是地主啊,不知道后来怎么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中农,你说要是有人拿这个说事,你儿子以后可怎么办?听说你大儿子可是在镇里刚做了什么职位,还有你二儿子进了部队,要不要咱写封信让人来查查?”
纪舒说的这些都是原主记忆中的东西,她也有些不理解,只是胡诌罢了。
她没想以此来威胁张队长,可此时她的话却在现场引起一片哗然。
“你…你这是污蔑,我要去公社去告你!”
“好啊,咱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