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说不真实也不对,就是总觉得许清的外放的情绪都浮于表面,深层里总是警惕万分的。
宋渠起初以为她是对宋家别有所图,这才精心筹谋,还费力讨好家里的人,可是见到许清现在模样,宋渠才恍然意识到。
她根本不是图谋不轨,她竟然是一直在……害怕吗?
眼前的少女面色惨白,衣摆上占了泥土,发髻也散乱了开来,发丝被汗水粘在脸上,显得有些狼狈。
她的眼睛里与好多好多情绪,未消的恐惧与决绝、劫后余生的庆幸、见到自己的不可置信……猛烈的情感冲击得宋渠眼晕,他不敢再看许清的双眼,目光腾挪之后,跟着许清眼角渗出的泪珠顺着许清的脸颊滑下,聚在光洁的小巧的下巴上而后滴落。
“啪嗒”
像被火烧到一样,宋渠猛地撒开双手,但又被许清反手抓住,他张嘴想说什么,两瓣唇开开合合却只发出了些无规则的气音。
“你,我,呃……”宋渠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么,明明耳边的声音似乎很多,他能听见风声、人声甚至还有树叶掉落的声音,但又觉得那是自己的幻觉,分明此刻,心脏跳动的声音已经快要把他吵得耳聋了。
终于,一片空白的脑袋弹出了一条最紧急的事。
“娘,咳,娘和阿桃呢?”宋渠有些狼狈地清了清嗓,在许清面前露了怯,莫名地,他对自己有些不满起来。
许清的精神仍在幻觉和现实间恍惚,但好歹算是平复了一点,可惜此刻她脑袋依旧空空,宋渠说话的声音像冰块滑过冰面一样从她耳边滑过去,一点儿都进不了脑袋,她只呆呆地望着宋渠出神,而联系上双手的第一时间下意识地做了一直想做的事。
带着鲜血的指尖拂上宋渠的脸,触碰到了熟悉的温度,许清痴痴地笑了一声。
“你,长得还挺好看。”
说罢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宋渠猝不及防之下被许清这个登徒子吃了豆腐,还没来得及黑脸,调戏人的那位反倒软了身子。
下意识地抱住软倒下去的身体,宋渠的理智也回了笼,暗骂自己一声“昏了头”,宋渠摇了摇臂弯中的身体。
“喂,你……算了。”少女连昏迷后眼角还挂着泪珠,细细的眉毛也紧紧地攒在一起,看起来好不可怜,宋渠没由来的一股憋闷,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还是伸出了一根指头揉开了许清紧皱的眉头。
这时宋渠才抽出时间打量早就晕倒在树下的宋山,他鼻子灵,隔了这么多步也能闻到宋山身下的味道,嫌恶地捂住口鼻,伸出脚尖勾回了许清掉落的长棍。
刚把形似长矛的东西收拾好,正在暗暗赞叹此物制作思路的时候,一帮子人靠近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