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田曦总觉得回雪园的路上聂闻屿都不太高兴 ,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他没有没话找话。
她乐得清净,给瑶瑶转了笔钱做辛苦费,又把洛疆中午发的红包收了。
沉默一直持续到雪园,虽然他看起来情绪不佳,但也没有下了车就走,依旧绅士的为她拉开车门。
田曦把包交给辛蒂亚,唯独拿出手机往外走:“我想去摘莲蓬。”
他顿了一下,折身跟上,让盛潼去备船。
花园里有一片荷塘。
昨日立秋,元城的夜晚开始降露。
荷塘还开放着许多花朵,但也已经是硕果累累的时候。
码头靠着一只精雕细琢的木船,外观很古朴,却是燃油和人力混动。
盛潼这人颇有格调,在船头船尾各放一只灯笼,荷塘周围也点了一圈。
乍一看去仿佛陷入什么古色的梦境。
聂闻自告奋勇为她开船,但显然这位洋人堆里长大的香蕉人对眼前的环境十分生疏。
他试图开自动挡,船却被拦住寸步难行,只好切换手动。
田曦在船头捣弄手机,他在船尾摇动船桨。
关键时刻他杰出的体力和运动天赋发挥了作用,木船缓缓步入正轨。
船至湖心,她还在低着头,手机屏幕发出微光。
聂闻屿放下船桨,拿出自己的手机。
回老家种田:阿砚,你找我什么事?
阿砚:听说你和景上一起录了节目,他对我有些成见,可能会搞些小动作。
回老家种田:没关系的。
阿砚:你万事小心。
回老家种田:知道,你也是。
她上船便一直抓着电话,这么长时间却只聊了这寥寥几句。
聂闻屿皱眉,正打算放下电话,白砚江发来最新一条消息:我还有十天杀青。
他盯着那一行字,余光观察田曦的动静。
她没回,放了手机,拿起小刀开始摘莲蓬。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她心事重重。
一只夜莺发出鸣叫,几只青蛙呼和,偶尔绕过的一阵荷风里裹挟着她身上的味道。
那是一种很清甜,让人着迷上瘾的味道。
“摘好了吗?”他忽然问,“回去了。”
田曦把周围一圈能割到的都薅空了,船里小山似的一堆。
“回去吧。”
第二天,吴悠吃上了带着荷花香味的莲子粥。
这是田曦的一手绝活,据说师从母上,从小就会。
她在抱着保温桶美滋滋的时候,田曦无精打采转着她的人体工学椅,
“我想买房,你帮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