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随从立刻大呼小叫地上船。
一百五十七箱,当场开启。
白花花的银子,耀花人眼,各兵将不断地吞着口水。
自从袁可立离开登州,东江就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此时看到这么多银子还没乱,只能归功于毛文龙御下有方。
众人动手,片刻后清点完毕。
签字画押完成交割后,王永庆说道:“尚有粮米二十万石,为防漂没,毛将军自行派船搬取。”
“多谢陛下。”毛文龙当即朝西面跪了,磕了三个头。
“别急谢恩。”王永庆说道:“陛下有旨,调孔有德、耿仲明、李九成、李应元四人入羽林卫为将,并选老兵二百同行。”
毛文龙当即不乐意了,说道:“天使,东江防线绵长,人手不足,一下子调走四员大将,只怕建虏寻机侵扰。”
王永庆阴恻恻地问道:“东江,可是毛将军的东江?官兵,可是毛将军的官兵?”
“天使说笑了,皇帝的东江,皇帝的官兵。”毛文龙皮笑肉不笑,说道:“只是泽袍情深,恐怕他们不愿意调离。”
“本使只看结果,不问缘由。”王永庆甩开毛文龙,往大营走去。
…………
蓟州镇城外,车队滚滚,孙承宗一马当先,到了城门口。
“朝廷运粮饷来啦~”
一声呐喊,四面八方冲来无数军兵,看模样似乎要抢掠粮饷的样子。
“鸣炮警告,冲击者,杀!”孙锳大喝道。
轰~
火炮炸响,乱兵受到惊吓,不由顿足。
“兄弟们~与其被饿死,不如被杀死……”
“好胆,鼓动军心,该杀!”暴喝如雷,董大力策马,撞飞两个挡路的军兵,抡起狼牙棒,把鼓噪的军兵砸飞了出去。
当场就不活了。
“羽林卫奉陛下旨意,监押粮饷,觊觎者杀无赦!”董大力环顾四周,莫有敢于直视者。
孙承宗打马到了一辆车前,站到车顶,叫道:“诸位,老夫孙承宗!”
“孙督师。”
“督师,我们不知道是伱啊。”
“督师,给我们做主啊。”
乱兵纷纷跪倒,哀求不断。
不要说盔甲,身上的衣裳都是破破烂烂的,刀枪更是锈迹斑斑。
九边第一镇,天下最强军,就这?
就这!
“朝廷困窘,粮饷日缺,诸位受苦了。”孙承宗团团鞠躬一圈,诸兵慌忙磕头回礼。
孙承宗说道:“陛下体谅,给予钱粮,然而并不足以偿还积欠,先给一个月军饷,后续本官尽力筹措。
不敢保证足量,只能保证有我孙承宗一口吃的,就不会让诸位饿着。”
“我们相信督师。”一人呼喝,万人附和。
待众人息声,孙承宗说道:“且先回营,听候安排,若我失言,尽管群起而攻。”
乱兵犹豫片刻,陆续散了。
城楼里,总督蓟、辽、保定军务刘诏目瞪口呆地看着兵变被解决,一时失声。
蓟镇总兵孙祖寿冷笑一声,说道:“总督,兵备,末将该迎接督师了。”
“孙总兵,你可知那老倌与九千岁不对付?”蓟州兵备道孙织锦阴恻恻地威胁道。
“末将不知九千岁,只知万岁!”撂下一句,孙祖寿下楼,带着亲兵迎接孙承宗。
“直娘贼,见风使舵之辈,真以为那老倌稳坐督师嘛!”刘诏恨恨地说道。
他承认,确实是低估了孙承宗的影响力,但是绝不认输。
让孙承宗坐镇督师,他这个总督还有什么意思?
“总督勿忧,下官备了别的手段,定让那老倌知难而退!”孙织锦说道。
城门口,孙祖寿已经拜见了孙承宗,开门见山地说了兵变经过。
正是孙织锦筹谋组织,目的自然是抢了孙承宗钱粮,让他无法就任。
“好一个下马威,若非本督师早有准备,恐怕真就着了道。”孙承宗冷笑,道:“董将军,可能助本督拿下二贼,押解回京问罪?”
“临行前,陛下旨意,一切听从督师安排,稍待。”董大力回头,喝道:“羽林卫,随本将拿贼!”
“杀!”怒喝中,五十余军兵齐齐纵马狂奔,城门口军兵下意识地拦路。
“皇帝亲军,奉令拿贼,阻拦者死!”声如洪钟,闻者惊惧。
有那退得迟的,一棒子下去,当场死于非命。
“好一员猛将。”孙祖寿不由赞叹。
“此乃猛将,得陛下提挈,迟早大放异彩。”孙承宗附和。
对于这个本家,孙承宗还是很器重的。
武进士出身,坐镇地方能够兴办学校,你敢信?最主要的是,孙祖寿还很能打!
就在这边闲聊时,董大力已经杀到了城墙上,刘诏的标营军兵都是精锐,却是一棒子一个,跟打地鼠一般。
打了十来个,余者一哄而散,留下了瘫倒在地的刘诏和孙织锦。
巴结义父就很行,带兵?吃空饷!
董大力把狼牙棒递给护卫,一手一个拎起两只鹌鹑下楼复命。
下马威不成反被吓,刘诏缓过神来,怒吼道:“本都乃是朝廷命官,尔欲造反乎?”
“反你娘嘞!”董大力骂道:“皇帝钦授羽林卫参将,你个犬入的算个鸡儿!”
亲卫附和,众皆大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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