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钱庸禄带着人刚从清机殿出来。
他从大臣那里听说遗诏就藏在大殿之内,可一直没有找到。眼看靳氏病入膏肓,如果找到它并毁掉,再逼靳氏让位,那就妥妥无忧。
自从死了两个皇子一个公主,如今大皇子地位显而易见地升高。皇子党的人蠢蠢欲动,不但在靳氏面前吹风,还鼓动钱庸禄趁着靳氏病重提出暂时摄政。
可靳氏并不傻,在病中她还坚持批阅奏折,根本不给钱庸禄一点机会。
她还叫来钱凤兰,她口述,让钱凤兰执笔。很多人都说自古大凤以女子为重,难道这皇位是要传给钱凤兰吗?
钱庸禄知道钱凤兰一向软弱可欺,如果给她点威胁,谅她不敢反驳。哪知这几日钱凤兰一直躲着他,甚至靳氏下令让钱凤兰住进她的寝宫里。这分明就是怕她被人暗算。
钱庸禄按捺不住,他不能坐以待毙。万一靳氏哪天真的留下诏书,把皇位传给钱凤兰,他再想翻身便难了。
恰巧今日他听说钱凤兰回了自己的寝殿,一不做二不休,他立刻带人去找钱凤兰。
钱凤兰回来是准备拿些随身物品,明日再回靳氏那里。上次靳氏宣她入宫代批奏折,她已经是忐忑不安。伴君如伴虎,在靳氏身边她谨小慎微,生怕理解错了或是写错一个字,让靳氏大发雷霆。
本来她是突然告知不能回自己住处,住了几日就像窒息过度,她极度需要放松。今日便找个借口回到自己的寝宫。
哪知道,钱庸禄带着人闯了进来,连门外的侍卫都拦不住。
“去通知圣上!”她刚喊出一句,便看见手起刀落,自己的侍卫硬生生被钱庸禄带来的人给砍死了。
“你!”钱凤兰花容失色,她转身逃进屋内并从里面栓上了门。
钱庸禄在外面拍着门:“钱凤兰,你把门打开,我有话和你说。”
钱凤兰哆嗦着,不敢开门。
“你有话就在门外说,我听得见。”
“你开不开?不开我可闯了!”钱庸禄有些气急败坏,他命人撞开了门。
钱凤兰一见门被撞开,瞬间,脸色苍白如纸。
“钱庸禄,你要做什么?”
钱庸禄慢悠悠走了进来,脸色狰狞可怕。曾经老实木讷的一个人,如今变得犹如豺狼虎豹,让钱凤兰觉得异常陌生。
“我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他大摇大摆坐到椅子里,看着瑟瑟发抖的钱凤兰。
“别以为你有母皇撑腰,有司马府做后盾,可在宫内还没有你说话的份!我告诉你,我能杀了钱霖余,也能杀了你!”
钱凤兰跌坐地上,原来,钱霖余的死是他所为。怪不得母皇一直忧心忡忡,担心她有什么不测。
即便自己不是靳氏所出,她并不受待见。即便她也知道自己不过是被她利用,但是靳氏说,只要她老实听话,便让她成为大凤的女皇。这样,司马昆在便不会瞧不起她,他会乖乖交出兵权,乖乖做她的驸马。从此,她便可以掌控他,而不是仰视他。
所以,这几日她十分勤勉地在靳氏身边给她代写奏折。靳氏还教她如何批阅奏折,她都一一记在心里。
她幻想着自己也像靳氏一样坐在高高的皇位上,受人膜拜,受人尊敬。而不是像以前被人耻笑看不起。虽然她知道这是贪婪的欲望,但她阻止不了。因为她想得到的东西太多了。
见她不语,钱庸禄以为她害怕了。她一向胆小懦弱,别人放个屁都能把她吓出一身汗,更别提他说要杀了她。
钱庸禄满意地起身,他走近她,弯下腰盯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