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柠答得不慌不忙平静无波,令靳氏一时无语。要不是怕被人指责,她真想把她杖毙。
虽然皇族家规没有杖毙,但还有别的惩罚方式。
现在,她刚回宫还不能让她死,否则落下话柄,史书上也要记一笔。她可不想被后人戳脊梁骨骂她是个暴君。
她要让她活着,并剥夺她的一切,让她生不如死!
靳氏走过来,拉起跪在地上的钱柠:“柠儿,何必呢,为个下人和母皇过不去。你刚回宫,又受到惊吓,身子骨这么弱,我怎舍得惩罚你。”
钱柠心里冷哼,惺惺作态!她才不要被她牵着鼻子走。
记得上一世她因害怕并没有求靳氏要回囚袅,倒是被传唤入宫按了手印放弃皇位继承权。
而今日就该是被按手印的日子。
“母皇。”钱柠从袖中掏出一个木盒。“孩儿来接囚袅是因为错不在她,而是错有其人。”
“哦?什么意思?”靳氏好奇地盯着她手中的木盒。
“孩儿酒醉,让囚袅去找醒酒汤,当时在孩儿身边的只有贴身侍卫。是他护主不周才发生这等丑事。如今这名侍卫已经自领责罚,还望母皇开恩放了囚袅。”
钱柠举起手中木盒缓慢打开,只见一个血淋淋的眼珠子就躺在里面,极为渗人。
靳氏被吓了一跳,她惊恐万状地跳开。
“钱柠!你拿它做什么!快扔了出去!”
钱柠不疾不徐盖上盒盖,又揣回袖中。
“孩儿不想吓母皇,只是孩儿想,一颗眼珠也许换不回囚袅一条人命。孩儿愿意与胥国解除婚约与司马公子成婚,等大婚后,孩儿愿自削封号,这样您满意吗?”
靳氏惊讶,自削封号!她不做公主了?
钱柠接着说:“赐婚之事势在必行,否则堵不住周围人的嘴。至于与胥国的婚约,如若解除势必会引起骚乱,不妨母皇改嫁一位公主。都是大凤国的公主,想必那胥国也不会有什么疑义。”
靳氏又是疑惑:“与胥国联姻你可得半壁江山,你肯放弃?”
钱柠点点头:“孩儿当然肯。”
“自削封号可是你亲口说的,我可没逼你。”
钱柠再次点头:“母皇仁慈,怎么可能逼孩儿呢?孩儿都是自愿。”
“那好,明日我就赐婚。”
她起身给靳氏行礼:“谢母皇,那我回去就让府内下人准备婚宴了。”
说完,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