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明黄烛火欢快跳动,窗敞开吹进凉风。
陆文曦手中拿颗药丸,“吃了。”
宁随遇不知神游何方,眸中迷茫,沙哑发声,“这个是什么药?”
陆文曦面上讪讪目光逃避,一想又什么好愧疚,他从不爱骗人,轻轻道“避孕。”
宁随遇恍然大悟,表情木讷好像对她来说是颗普通药丸,陆文曦握紧拳头他甚至想看点别的表情哪怕开心。她就这样安然接受,他很久没见过像她一样懦弱的人。该说懦弱吗?她半点畏缩都没有,理所应当接受还是根本恶心和他上床。
陆文曦胸腔憋了口浊气,侧过脸呼出,手一抖药丸掉地上滚落低眸看去。
宁随遇弯腰捡起在陆文曦略微诧异的目光中要吃。
陆文曦眉头紧蹙,“算了别吃了。”
宁随遇忙一掌捂嘴里咽下,酸涩感喉咙留过,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你……”陆文曦可能被宁随遇急切的行动激怒,亦或者雄性自尊受挫眸里倏地布满阴寒。
怀中取出碎玉瓷瓶,拔开红塞子与宁随遇刚才吃的黑药丸相似,撒豆子一样满地乱滚,“你既然这么喜欢捡,我要看你跪在地上捡,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捡。”
宁随遇肩膀剧烈颤抖连带整个身体,想流淌泪珠蓦然发现她哭不出,她忌惮陆文曦骇人的盛怒视线甚至不敢抬头。他让她跪下捡就捡吧,意外有了孩子会很麻烦仍要流掉。
宁随遇依言照陆文曦说得做了,勾起桌上放得空药瓶。
他向来喜怒无常,她又不是一天认识。
她背拱成座小桥,手肘撑坚硬的地板,一粒一粒捡来放进瓷瓶里。陆文曦居高临下注视,眸底厌恶更甚,“你这个废物!”抬黑靴踢她单薄的肩膀。
陆文曦有分寸那脚没多重不会伤着她,他稍微用点力不曾想宁随遇一下子蹲坐地上失手药瓶飞出,药丸跟着渐出……清泪汩汩流。
陆文曦告诫自己,她不是倔强吗?这个女人不值得同情,斜睨她一眼,紧接着门“哐咚”巨响。宁随遇抖得更厉害,忍住哽咽手颤抖着去拾地上掉的药丸,视线模糊。
陆文曦走出房间不远,驻足,靠柱子后紧闭住双眼,刚刚那通发泄并没有缓解他内心的愤怒,此刻熊熊烈火燃烧,手掌也要烧起来,于是他又折返。
仍见宁随遇像刚才跪爬着拾药。
陆文曦三两步迈她跟前,揪起宁随遇后衣领手背青筋显露,连抱带轰上床,扯开帘子。
宁随遇早就抖如筛糠,看见陆文曦盛怒的俊容倨傲俯视她,像饥饿已久的野兽,她畏惧大叫翻身往后逃。
陆文曦那会允许。
宁随遇被压腿动不了,背后帖了团火热带陆文曦强烈的气息。她又惊又怕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艰难挤出,“求你……不要……”
她向来极少对陆文曦用求这个字,说明逼到一定份上。
“宁随遇勾完我便想撂下跑?你把我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