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宇文衡倒并不气恼,“三哥今日赶得巧,有新曲可赏,我们也是来凑热闹的。”
“为兄真是羡慕你,每日在这繁华的长安城里安享富贵,寻花问柳如此精通。只是何须佩剑呢,也不像我们时时要守护京城,莫要一不小心伤了自己。”宇文昭一番冷嘲热讽,引得他身后的一干将士阵阵暗笑。
听他这话,独孤莫云心头堵的厉害,立马回道:“佩剑装饰正是名仕品格,我们又不是乡野村夫,时时准备去劈人吗?我等是风雅之人,玩乐即追风,赏曲即是逐雅。这又不是酒楼茶肆,附庸风雅之徒比楼下那些来看姑娘的莽夫还粗俗几分。”
“你这小子,竟敢轻辱我等!”宇文昭身后的副将听到独孤莫云话中带刺,上前一步就要出手。
宇文衡和星河一左一右,各上前一步,挡在独孤莫云身前。
“赵禹,不得对独孤公子无礼。”宇文昭伸手阻拦,却是看着星河说道:“星河,你回来了......与我一同坐吧。”
“多谢将军,我们是游手好闲之徒,此处不合心意,还有许多风雅之地可以去,就不在此打扰赵将军寿辰大喜了。祝赵将军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星河对宇文昭及和他身后众人一揖,拉着二人便往外走。
看着三人走远,宇文昭一脸阴晴不定。
属下众人都小心翼翼,不解的是将军一向爽朗,庶弟对他也恭敬有加,何故要为难他,还与他的狐朋狗友们置气。
时已至正午,三人都觉得饥肠辘辘,合计了一下,还是往前找个酒楼用了午膳再寻个地方玩。
刚走出几步远远,便听人喊道:“几位公子,来小店坐坐吧,鼓乐、弹唱、膳食样样都好。”
只见一个衣着雅致,满脸堆笑的妇人立在路旁,身后的乐坊门楼上书:“揽月坊。”
这家“揽月坊”,星河倒是知晓。它曾是朱雀街上知名的乐坊,近些年来逐渐没落了。
十几年前,坊中曾有一乐姬,花名:四娘,一曲《倾城赋》名动长安,京中纨绔子弟争相追捧,多少人一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奈何,这乐姬相中之人,却是星河的父亲,刚继承国公爵位的宋之孝,前途无量的中书令大人!
“我们就去这家。”星河捻着发冠的绑带向后一甩,头也不回的往店里去,身后俩人只好快步跟上。
那妇人笑意更甚,连忙引了三人往里走。
揽月坊大小并不逊于长乐坊,彩漆斑驳的雕梁画栋让人仿佛看到它往日的辉煌,只是偌大的前厅并未有一人落座。
三人跟着那妇人登了二楼,包厢雅座皆空,随意便找了个方便看舞台的雅座入座。
独孤莫云甩甩衣袖,颇不耐烦,“快点,快点,让乐师们弹奏起来!歌姬唱起来!再把你这上好的酒菜点心统统端上来!”
妇人心中暗喜,这是来了豪客了!连连应声,迅速退下安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