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炫耀了?”司君华张张干裂的嘴。
“炫耀谈不上,只是过来看看,曾经的兄长。”
司君华眉头一紧,似乎并未察觉到司君澈话里的意思:
“你不用装的这么大度,我虽被关在此处,但父皇并未说要废黜我太子的身份。”
司君华站起来,朝司君澈走了几步:“只要我一天未被废,我就还是太子,你永远也压不到我头上来!”
司君澈似笑非笑。
司君华气上心头:“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被张毕垣和顾氏当做了棋子,谋求自己不该谋求的!”
司君华狐疑:“你在说什么?!”
司君澈深深地看着他:“你自小被抱进皇宫,寄养在顾氏名下,被当做了后宫争宠,前朝争斗的棋子。”
司君华猛然反应过来,当即暴怒:“胡说八道,无稽之谈!”
“顾氏当年诞下皇子,但可惜的是,没多久就夭折了,她怕失宠便联手张毕垣将同样出生不久的你,送进了凤仪宫抚养,扞卫中宫地位。”
司君华气得嘴唇发抖。
“哦,对了,提到张毕垣,其实,你应该唤他一声父亲的,你本姓张,而非‘司’。”
司君华只觉得浑身血脉喷张,青筋暴起:“司君澈,岂容你如此放肆?!”
“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奇怪,为何自己不像皇上,反而与张毕垣有几分相像?还有便是顾氏,对你也并没有母亲对儿子的天生亲近感。”
“这么多疑点,你不会一点都未感觉到吧?”
话音落地,司君澈不再说话,只默默地看着司君华的反应。
司君华嘴角抽搐,忽然,喷出一大口黑血。
紧接着,被血呛得咳嗽了好一阵:“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了你?!”
司君澈面色平静:“兄弟一场,我不想让你走得不明不白,你不信没关系,待会儿与顾氏见了面,你可当面问清楚。”
司君华连连喘了好几口粗气,想说什么,终究是什么都未说出口。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是禁卫军统领管鹤带人走了进来。
管鹤朝司君澈颔首行礼,遂,面向司君华,当面宣读了昭帝的旨意。
太子司君华忤逆犯上,逼宫谋反,罪不容诛,着即废除太子之位,贬为庶人,押入天牢,凌迟。
司君华听到判决,忽然对天狂笑,笑得眼眸猩红,泪流满面。
随即,趁人不备,照着立柱撞过去。
额头离柱子两寸远的时候,被禁卫军拦住,牢牢地钳制着。
管鹤沉沉地叹了口气:“您这是何必呢?好歹,先和顾娘娘话别。”
遂,挥了挥手,司君华被押走。
司君华被送到天牢行刑室的时候,原皇后顾氏正在禁卫军的钳制下挣扎。
顾氏看到他,眼眸一下子亮了。
然而,司君华看到顾氏的时候,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
“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司君澈毫不客气地冲着顾氏低吼。
“你是太子,是我儿子啊!”
“你胡说!我不过是权衡利益、稳固后宫朝堂的棋子!”
顾氏眼眸骤紧,冷汗涔涔。
司君华被铁链束缚在了刑架上。
“我要见父皇!”司君华挣扎着。
管鹤叹了口气:“您说什么呢?皇上,怎么可能会屈尊来见庶人?给你们半柱香的工夫,好好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