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金鼠抬起短短的小前爪如同给陆远指着挂在墙上的那幅画。
陆远告诉过小家伙,地图就是画得乱七八糟的图与纸,小家伙觉得墙上挂的这张纸很是符合。
陆远有些无奈,他需要修炼与学习才能成长,噬金鼠与噬心蛊也是如此。
通过噬金鼠在黑夜之中仿若看白昼般的视线,陆远往墙上看去。
只一眼,陆远就倒吸了口凉气。
墙上所挂并非什么画得乱七八糟的纸张字画,而是一幅落款名为陵阳观山的山水画。
画面上如同泼洒的笔触与墨色于宣纸上的晕染,以及恰到好处如若云海的留白,仿佛在这四尺三开的画卷之中留下一幅云海观山图。
陆远不懂画,觉得最好看的画便是过年之时贴在墙上的仙女年画。
然而此刻在灵力开目与噬金鼠的感应之中,他看到的是尸山血海。
画中巍峨连绵峰峦如同白骨累累的万丈尸山,留白的云海如若波涛起伏的猩红血海。
若是只这一切,对已是见过尸横遍野的陆远来说算不得什么。
按着盗墓札记里的记载结合所知,这是一幅炼尸图。
所祭炼不是一具两具尸体,而是以整个陵阳山脉为祭炼法台的大炼尸图。
凤头矿这处养尸之地为其中一处阵眼,以盘根错节纵横交错的地下暗河为阵网经脉与各处连结。
这是谁人的手笔,又有何目的?
陆远缓缓睁开眼,让噬金鼠立刻放弃打开铜箱子,不管里边有什么,清除一切痕迹离开。
看着火势已是烧到三楼的七层阁楼,又看了一眼于夜空之上盘旋的夜枭兽,陆远脸色阴晴不定。
“有些东西碰了与知道太多是要死人的。”
陆远喃喃说着,仿佛是对噬金鼠说,又仿佛是对他自己说。
不管陆远愿不愿意,陆远知道他已经看过这大炼尸图,就已经是知道了一些隐秘。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贸然进去,倒不是他陆远没这个本事,而是因为他已是没有能用来掩饰消除气味的三息倒。
噬金鼠则是没有这个顾虑,小家伙除了本身的天赋,若是不擅长藏踪匿迹,也就不是凡灵兽中的鼠辈。
不久后,陆远一脸幸灾乐祸般在人群里看热闹,任谁也想不到管事院的这一把火就是这个模样普通的少年所为。
“今晚值夜的这帮家伙倒霉了。”
“这管事院风水肯定不好,隔个几年就烧一次。”
“什么风水,我看是管事院里那些只敢狗仗人势的护院打手都是饭桶废物。”
“你们知道啥,知道修一次里边的七层阁楼要花多少银子不?”
“花再多,也没有这一把火值钱……。”
听着各种议论,陆远越想越亏,越想越气。
这把火他帮放了,黑锅不背也背了,他可是一点好处没捞到。
于是陆远便让噬金鼠在下边的楼层拿银票,要选银票纸面最宽最大的拿,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当管事院的胖管事开价帮救火给赏钱后,那些原先幸灾乐祸恨不得管事院一把火给烧个精光之人纷纷加入,颇为卖力,很快熊熊大火止于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