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原意指稚嫩的植物,就像我手下的艺人,同时代表着年轻,寓意着朝气与希望。
公司选址在四环一座很有年代感的工厂大院里,一幢仓库改建的,上下两层,装修风格是LOFT工业风,帅气又酷炫。
开业当天,门口的花篮足足有两百米,其中一大半是牧野的歌迷送的。
牧野、沈寒星、落落、季晏、宋斯南……等纷人纷过来捧场。
他们也都或多或少地持有这家公司的股份。
晚上,我们一起去庆祝。
坐在我刚买的大红色Jeep牧马人驾驶位上,看着整座公司,我还有种做梦的感觉。
曾经那个在家靠父母,出嫁后从夫的废柴盛乔乔,重生后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够开公司当老板!
“来来来,祝我们青禾文化做大做强,艺人个个大红大紫、主播个个是顶流,以后还要进军影视,称霸内娱!”
包厢里,落落高举酒杯,激情澎湃道。
“好!做大做强!称霸内娱!”我也激动道,挨个碰杯后,一饮而尽。
一圈酒喝完,大家眉飞色舞,唱歌的唱歌,打牌的打牌,我偎在落落身边旁观。
“哎呀,我还真的挺意外的,傅言深那家伙居然没为难我们乔乔。”落落边理牌,边提起这一茬。
“他现在没权没势,哪还敢为难咱……乔妹妹!”季晏扬声说,“来,恭喜咱乔妹妹,恋爱脑痊愈,哥们还以为,她这回又要心疼那姓傅的了!”
听着他们的话,我抿唇笑笑,喝酒,“都是过去的人了,提他干什么?都不许提了!”
没人再提傅言深。
这些天我忙着筹备公司的事,很少关注他的新闻,但或多或少听别人提起他,说是还在到处找资方,谈项目。
就是不肯向时锦和欧阳低头。
以他黑白分明的性格,但凡背叛过他的人,他报复还来不及的,根本不可能娶时锦。
深夜,一群人闹哄哄地出了夜店。
我上了牧马人后座,打开窗户冲隔壁车上的落落挥手,不经意间,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夜总会门口的灯光亮如白昼。
台阶上,一身西装的傅言深,领带扯松开,他面色酡红,身形微晃,正弓着背和一群商务人士握手。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喝了不少的酒,还跟那些人点头哈腰的……
即使以前,他只是个保镖的时候,我都没见过他这样逢迎过别人。
“乔乔总,可以走了吗?”司机的声音拉我回神。
“走吧。”我清了清混沌的喉咙,淡淡道。
回到公寓,已经快12点,我正准备洗漱休息,门铃声响。
这么晚,会是谁?
出于警惕心理,我看了下监控。
门外的人竟然是傅忍,他看起来神色匆匆,胸口大幅起伏。
我没有迟疑地开门,“你有什么事?”
他比划着我看不懂的手语,又仰着头做喝酒的姿势。
我拧眉,脑海里蓦地浮现起傅言深那张酡红的脸。
“傅言深因为喝酒,出事了?”我心惊地问。
傅忍立刻点头。
我心脏一紧,迈开步子就要走,又折回,换了一双轻便的运动鞋,跟着他下了楼。
傅忍开着他的机车载着我,一路风驰电掣,直奔许浔的医院。
到了医院,我才了解到,傅言深是因为酒精过敏,导致呼吸困难,经过抢救后,现在正在洗胃。
许浔说,这是他本周第二次被送来了。
“许医生,他以前不这样的,为什么现在对酒精过敏这么严重?”
医院过道里,我对许浔问出心里一直疑惑又逃避的问题。
只见许浔常的脸色渐渐沉下,他眼神闪烁了几下后,看着我,“抱歉,作为医生,我不能泄露患者的隐私。”
“不如……你亲自问他?”
他又补充了句。
我附和着点点头。
这时,傅言深被推了出来。
洗胃是件很伤身的事,由于头晕乏力,他睡着了,被送去了病房,打着点滴。
病房里,静悄悄。
傅言深躺在病床上,即使睡得很沉,眉心依然是纠结着的。
心思很重。
过敏的症状褪去后,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干燥起皮,身上沾着很重的烟酒气。
他本来是戒烟戒酒的,现在为了应酬,不得不喝,不得不抽。
我坐在病床边,帮他看着吊水,困意全无。
渐渐地,他脸颊泛起潮红,我立即伸手抚上他的额头。
果然,起烧了。
我起身就要按铃,傅言深却紧握住我的手腕,不让我的手离开他的额头,嘴里嘟嘟囔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