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野比何胜高了十公分，但他腿脚不便利，与何胜扭打起来，只有被揍的份。

何胜骑在他身上，手握成拳头，一拳一拳地朝姜野脸上揍。

“不要打了。”

“姜大哥！”

沈明月看着姜野被揍到吐血，心疼到抽搐。

她疯了似地冲去抱住何胜，却被何胜推倒在了地上。

“啊！”她疼地大喊了声，想要爬起来，只觉得肚子疼的厉害，双腿间流淌出湿润的液体。

何家老父母终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一出来就发现怀孕的儿媳妇跌倒在地上，腿上还见了血。

“啊！哎呀！明月！”何母大喊叫出了声，急匆匆地跑上了前。

他们管不到儿子在揍人，满眼都只有沈明月的肚子。

“明月，你怎么样？”何母紧张地问。

何父直接抬脚踹了一脚何胜，大喊：“你媳妇流血了知不知道！赶紧抱她去医院啊！”

“还打什么啊！”

被何父一踹，何胜从怒火中回过神来。

他有些不耐烦地起身，低头睥睨着呈半昏迷状态的沈明月。

“去什么医院？反正又死不了。”他冷冷出声。

何母拧眉，沉声呵斥：“她死不死是不重要，要是我的宝贝孙子死了，你就给我滚出家去！”

何胜瞥了一眼沈明月身下的血，不悦地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又不是只有她怀孕了。”

“还在嘀咕什么！”

何父一巴掌拍在了何胜脑门上，扬声大喊：“给我抱着去医院！快点！”

“知道了，知道了。”

何胜不耐烦地点点头，勉为其难地将沈明月抱起来，一家人急急走出了破旧的小屋子。

“明月...”

“明月.....”

姜野满脸血水，鼻青脸肿，慢慢爬着抬起了头，看着沈明月消失的房间，可怜又难受地喊着她的名字。

如果，他当初没有瘸了腿，如果，他当初成功去报到读了大学。

或许他与明月早已是一对恩爱夫妻，又何苦让她在这里受苦。

姜野懊悔，他忘不了，当初沈明月的父母跪在他面前求他，让他放过沈明月。

“姜野，算是伯父伯母求你了。”

“你放过我们明月吧。”

“求你了。”

那夜冬日，雪地冰凉，两位老父母蹒跚地跪在他面前，一遍又一遍地乞求。

姜野咬紧了牙，忍着痛苦问：“我要怎么做？”

“你就，你就告诉她，你不喜欢她，你不会娶她，你讨厌她，让她离开，让她赶紧嫁人！”

她父母的话依旧在耳边回荡。

姜野躺在地上，捂着被揍疼的肚子，突然笑了起来，牙齿间也都是血水。

他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我都已经残废了，我没有能力再娶她了。”

尽管后来沈明月来见他，哭着抱着他，他都没有心软。

在她出嫁前夜，她甚至穿了婚房，在他房间门口哭了一个小时。

她说：“姜大哥，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就跟你走。”

“姜大哥，你没见过明月穿婚服的样子吧？”

“姜大哥，其实我的骗你的，我很满意父母安排的婚姻，我是来跟你道别的，以后我们就不方便再见面了。”

“姜大哥，这次婚服，就当是我为你穿的吧。”

姜野躺在地上疯狂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

他爬着起身，一遍一遍地哭着：“明月，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