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整整两个月,新房子终于装修好了。
这两个月来,顾只晏海港城与清水镇两头跑,有空半夜都得回一趟清水镇。
进新家这日,锣鼓喧天,鞭炮连连。
程春春多少年没有穿过新衣服了,被姜梨拉去买了好几套新的衣服。
开新家,办新房,都要办酒席庆祝庆祝。
程春春特地穿了一件红色的皮质连衣裙,红裙在日光下,衬得她年轻了不止十岁。
她一整个早上站在门口迎宾,这嘴就没合拢过,笑地特别高兴。
姜满稻担忧着妻子站太久劳累,抽空从客人的寒暄中抽离,走到了妻子身边。
“春春,进去吧,我来站着迎宾。”他开口提道:“站太久了对腰不好。”
程春春双眸亮晶晶,笑地格外开朗:“我不累,我的腰也不酸啊。”
“这算什么啊,你忘记了?我们没有分家的时候,那时我天天弯腰干活就是一整天呢。”
“早上起来先做饭,再洗一大家子的衣服,然后挑水,烧水,扫地,拖地,砍柴,做午饭,得空还去地里干活呢。”
程春春说的风轻云淡:“你可别小瞧我了,我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姜满稻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搂着她的肩膀,不禁道:“春春,你嫁给我这些年,真的苦了你了。”
“不苦的,满稻。”程春春摇头,微笑:“你对我一直都很好,我嫁给的是你,不是你家那些其他的人,你对我好,我嫁的就不苦。”
“现在可好了,我们也有自己的房子了,梨梨婚姻也美满。”
“我就盼着啊,咱们老大老二能早些成家。”
姜满稻点点头,挺直腰杆,与程春春一起站,一起迎宾。
他发誓,今后一定要对程春春更好更好,掏心掏肺的好。
“满稻,春春,搬家快乐啊。”
“祝贺祝贺。”
来的人是从前姜家的邻居,手里提了一筐鸡蛋,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姜满稻与程春春动作一致地点了点头:“多谢多谢,快请进。”
“好好好。”
来的人点点头,跨过门槛,停下来看了看,又问:“满稻啊,你搬新家办酒席,你老娘不来看看?”
姜满稻笑容一僵,险些笑不出来。
来的人身边的老伴扯着他的手臂,将他往里拽。
“别介意啊,他就不会说话。”老伴笑嘻嘻地赔不是,拉着男人往里走。
她嘴里念叨着:“他们母子俩关系要是好,那能分家吗?”
“你这猪脑子,问什么不好,大好的日子,闹不愉快就不好了。”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
夫妻俩手挽着手往里走。
程春春注意到姜满稻的情绪,默默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轻轻拍了拍。
“我没事。”姜满稻微微一笑,不知是强颜欢笑,还是发自内心。
不远处,树荫下。
秋芳拉着姜奶奶站在远处看着贴着红对联,村里唯一一栋小洋楼的姜家。
他们都纷纷羡慕不已,又不能多说,毕竟是自己要求分家了。
“娘,你是他娘,就算不是亲生的,你还给他养到这么大了。”秋芳怂恿着姜奶奶,小声说着:“都说生恩不如养恩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如今女婿厉害,一夜飞黄腾达了,怎么还能忘了你不成?”
姜奶奶畏畏缩缩地站着,看着人来人往都进了小洋楼,她也非常想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