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坐着谁?
苏温比谁都清楚。
他看着点菜的单,好看的唇微不可察地勾起,勾勒出得逞的笑意。
“你们有忌口吗?”苏温人如其名,温润如玉,声音也温柔似水。
他问。
云惠便答:“我们娘俩没什么忌口的。”
“好。”
“听说这家厨子是江南来的,做菜喜爱甜味,正巧我今日心情好,咱们相亲也适合吃一点甜的。”
苏温说着,视线微微下移,落在了身后的方向。
不像某些人呐,甜的喂到嘴边不吃,硬是要跑来吃酸的。
云惠微微一笑:“我们娘俩什么都能吃,你随便点吧,不用太多。”
“好。”苏温微微颔首,开始点菜,
果不其然,点的全都是些甜口的菜。
身后的席时讯盯着苏温的后背,都要将他的背盯穿了。
他不悦地扬声道:“服务员,点菜。”
“先生,您要什么?”服务员忙走近,恭敬地微微弯腰,问。
席时讯手指轻轻瞧着桌面,小动作透露着心上的隐隐不安。
他声音略沉:“我要一份醋溜白菜,醋要多加。”
“啊?”
服务员震惊地看着他,轻轻出声:“我们店的醋溜白菜顾客们吃完都说酸,多加会不会...”
“不会。”
席时讯斩钉截铁:“我就爱吃酸的,你们做就行了,我不会因为太酸不付钱的。”
“好嘞!”
凡事钱最重要。
既然顾客都这么说了,服务员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当场就应下了单子,跑去后厨传话。
“苏同志?”云惠斟酌了番言语后,才试探地开口:“我听介绍的人说,你是W国霍姆斯格兰大学医学毕业的?”
“嗯。”
苏温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身后,只淡淡应了声。
应完,他又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有点太冷漠了,又加了几句:“我是那里毕业的,毕业也有五年了,现在在海港金绥二营做部队军医。”
“真厉害啊!”
云惠说着有些羡慕,又喃喃:“真厉害可以从事自己专业的工作。”
“没什么的,我家里人都是军医,我也选了这一条路。”苏温说完,看了一眼云惠:“听你话里的语气,你毕业后从事专业不对口?”
云惠闻言,自嘲地笑了笑。
她当然专业不对口,甚至还没有毕业就被父母强制叫回家里结婚。
结婚的男人都是父母亲自挑好的,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一回家就是新婚夜。
不自觉的陷入回忆,云惠眼角闪过晶莹的泪珠。
她伸手擦掉,努力微笑,找回自我:“我从前也是霍姆斯格兰大学的,比你小一届,你算是我学长了。”
“你是哪个专业的?”苏温有些震惊与诧异。
“音乐系,Amber。”
她的英文名,时隔多年再讲出来多少有些酸涩。
苏温微微张了张嘴,满眸皆是诧异。
在他求学期间,时常能从室友的嘴里听到Amber的名字,据说是难得一遇的音乐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