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警车上下来高大男人的第一刻,苏温是惊喜的。
但这份惊喜被他藏的很好,在黑夜星辰的照映下,他眼底的光芒刻意压暗。
他对着席时讯礼貌地点了点头,满脑子都是当时席时讯拒绝自己的声音。
“席警官,好巧。”苏温微笑,挥了挥手后,淡淡说了一句。
说完,他转身准备走另一条路。
好似落荒而逃,是那样的狼狈。
这些日子的肆意表达,毫无遮掩的追求,到头来只是一句他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只是性别不合适?
究竟谁规定的狗屁性别恋爱观!
谁生来就一定得喜欢异性吗?
苏温越想越气,更气席时讯也是被世俗桎梏中的一人,自愿将自己囚入这名为道德纲常的牢笼中。
他走的很急,连口袋里的车钥匙掉了也不知道。
“苏温!”席时讯上前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扯在了原地。
他声音低低沉沉,又透露着担忧:“你究竟怎么了?是又发热了?还是上次生病就没有痊愈?”
“和你有关系吗?”
苏温坚韧地抬眸对上席时讯的眼睛,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他对席时讯从来都如名字一样,温柔,温情。
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的冷漠。
席时讯默默拧眉,低声:“别闹,身体最要紧。”
“那也是我的身体,不是你的。”苏温躲开席时讯的视线,扭头转身不去看他。
他声音隐忍克制,将微微的颤抖隐藏的很好。
“席警官。”他吸了吸鼻子,忍住鼻尖的酸楚,继续说:“不是你说的吗?我们只适合做朋友,朋友会管这么多吗?”
“不要越界了。”
说完,苏温回眸冷眼瞥过席时讯,垂眸落在了自己微微被拽红的手腕。
他另一只手指了指手腕上的大手,冷笑:“你不觉得这样太过了吗?”
“席警官,我不是你的下属,你也没资格管我。”
在席时讯的沉默下,苏温自嘲地笑着,硬生生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离开。
苏温走的很快,背影消失在医院的门口,消失在转弯处的最后一棵大树后。
席时讯站在原地待了很久很久,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人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承认苏温给他的感觉不一样。
起初,从重逢见面的第一次,他只是把苏温当做当年只有十八,在飞机失事后坐在泥潭里哭的少年,对他更多的是自发的哥哥对弟弟的关爱。
他没有亲人,没有感受过家人带来的爱,便自顾自的以为两人是相见恨晚。
却不曾想苏温竟然对他是这样的感情。
有诧异,却没有半点抗拒。
可他嘴上还是说了拒绝伤人的话。
“席警官?”
“席队?”
刚照顾完顾首辰的夫妻俩从医院门口路过,正巧碰见席时讯,两人纷纷叫出了声。
顾首辰刚醒,嘴里没味道,想吃些刺激的东西,但刚做完阑尾炎手术这些东西都不能吃。
最后在医生的同意下,两人决定去买点很稀很稀的稀米做的粥给他喝。
席时讯还未从苏温悲愤离开中回过神来,他有些木讷地转身看着过来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