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结果却出乎意外,黑脸大汉的大刀在即将击中白甲清兵之时,隐约停滞了一会儿,随后与白甲清兵身上的盔甲发出了‘铮’的一声巨响。
白甲清兵受到重击,竟然好像没有受到伤害,迅速无比的抽回长枪往地上一撑,借势跳起一脚踢在了黑脸大汉的小腹上。
黑脸大汉被踢的倒靠在城墙上,刚一稳住身形,便破口大骂:“老李,你这没脸没皮的家伙,老子放你一马,你还玩起真的来了,踢这么重要死啊!”
白甲清兵撇了撇嘴,又是一枪刺了过去。
黑脸大汉一边躲闪,一边骂道:“老李,你是不是想趁机害了老子的性命,非要在老子身上捅出几个窟窿不成?”
白甲清兵耍了个枪花,大声回骂道:“老孟,你眼瞎了不成,没看到本将的枪头磨圆了,就你这粗皮厚肉的,捅上百八十枪都没事。”
黑脸大汉眼睛眨了眨,嘿嘿一笑道:“好像真是这个理,哈哈哈......”笑到一半,他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哎哟,老李,你往哪里捅,想老子断子绝孙吗?”
白甲清兵长枪一挑,从黑脸大汉的下身一扫而过,怒喝道:“你打够了没有,还不快点从城墙上跳下去,不然......”白甲清兵手中长枪一指,枪头有意无意的对准了黑脸大汉的下身,脸上流露出一丝险恶的阴笑。
黑脸大汉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黝黑的面堂竟然泛起了红光,他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转身跃上了城墙。
这时,背后的白甲清兵发出一声大笑:“看踢!”笑声中,他对着黑脸大汉肥硕的屁股就是一脚。
黑脸大汉哇哇怪叫着飞出了城头,没一会儿就与地面发生了亲密接触。
没有激起的灰尘,也没有剧烈的碰撞声,黑脸大汉一动不动的趴着,他这一重摔只是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凹陷。
不仅是黑脸大汉,所有从城墙上摔落下来的明军将士都是这般,他们好像个个都轻如鸿毛,不会与地面发出撞击声似得。
很诡异的情况,可如果靠得不近的话,却是很难发现这点,毕竟战场上的喊杀声完全能够掩盖其它的声响。
突然间,躺在地上的黑脸大汉动了一下,从嘴里吐出了一撮棉花来,嘀咕道:“这地上的棉被垫的真不厚实,摔得老子疼死了。”
话应刚落,城墙上又掉下来一个人,看长相应该是个少年,正巧摔在黑脸大汉的身边。
少年不断的在地上翻滚,嘴里哀嚎不断,过了半晌才没了声息,四肢大张的躺在地上,歪着脑袋好像死了一般。
黑脸大汉看清了死去了那个人的脸,顿时压着声音问道:“你小子刚才抽什么疯,乱滚乱嚎个啥?”
黑脸大汉这么一问,那死去的少年立马活了过来,身子未动眼睛却睁的老大,回答道:“孟哥,将军说了,谁演的最像,回去之后就赏个媳妇。”
媳妇二字一听进耳,黑脸大汉的呼吸瞬间急促了,呵斥道:“你小子毛都没长齐,娶个哪门子媳妇,别到时候闹出笑话来。”
少年憋红着脸道:“谁说的,俺能娶媳妇了,孟哥你分明是怕俺和你抢。”
黑脸大汉瞪大了眼睛像是在威吓少年,少年却是毫不畏惧的瞪眼迎上,二人大眼瞪小眼之际,安丰县城的攻守之战也落下了帷幕。
明军再一次败了,鸣金收兵撤退了十余里。
与此同时,在安丰县城衙门里,有人和之前城外的秦风一样,似乎对刚刚结束的战事毫不关系,正美滋滋的听着一个歌姬弹琴。
琴声环绕,不绝于耳。
听琴之人是个年过五旬的老者,锦衣华服一身的贵气,身后站在一个脸上有道狰狞刀疤的汉子,汉子神色肃然,一点不为琴音所动,恪守着一名护卫的职责。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弹琴女子朝老者施了一礼,便款款退出了屋外,而她刚一踏出门槛,就有一个身穿盔甲,威风凛凛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年轻男子站定在老者跟前,神情无比恭敬的拱手道:“老大人,外面一切顺利,接下去不知该如何作为?”
老者一摆手,示意年轻男子坐下,才语气平缓的说道:“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等待鞑子上门即可,到时候按老夫教你的去做就行。”
年轻男子屁股还没坐稳,就又急忙站起身来,低头道:“弟子明白,谨遵老大人教诲!”
老者上前拍了拍年轻男子的肩膀,声音略显低沉又透着一丝慎重的气息道:“希望你不要辜负老夫的信任,千万不要一念之差让自己终生悔恨。”
年轻男子退后一步,一脸惶恐的跪倒在地,急声道:“老大人放心,弟子就算丢了性命,也绝不辜负您的信任。”
老者扶起了年轻男子,眼中流露出了满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