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几人来势汹汹,但老人面无惧色,他身旁的东方路虽年纪轻轻,却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居然抢先向前一步,他深知这世上无任何人能令他老师心生恐惧,老师永远是亲切近人又如高山仰止,令人敬仰却又不敢仰视,乃是儒宗几千年来第一人。以老师今日的修为境界,纵观天下九州,除了魁州帝都玄天宗道尊庄逍遥与歆州吴国佛皇叶横舟外已无人能及,更没有人敢拦在老师的面前。
仅凭那人方才的一剑,东方路已大致猜到对方的身份,但令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老师威名震慑九州,眼前这五个傻瓜是吃了谁的熊心豹子胆来班门弄斧献丑一番。
只见东方路将剑立于胸前,喝道:“神州崂山剑宗的人,天下修行九境,开元、洞明、灵现,三昧、通幽、黄庭、搬山、神行、不灭,尔等修行至道门神行境界极其不易,何必自毁根基、自取其辱呢。几位想来定是崂山剑宗成名人物,难道不知我身后的老师是何人吗?”
他这话一面是取笑对方,连我一个少年都能看出尔等身份,何必费事蒙面,另一面则提醒对方,道门修行九大境界之中,能修到第八境神行境界着实不简单,用横行九州来形容也不为过,如今却来挑战儒宗早已超越不灭境界的老师,岂不是以卵击石。
三言两语一出,对面五人均是一颤,不由得面面相觑,中间那人朝身旁人轻声说道:“唉,真是操了他爷爷的蛋了,这事本就不怎么光彩,想我堂堂崂山剑宗长老,居然要蒙面来做这等没脸面之事。”
身旁四人突然瞳孔放大,显然也甚是不悦,其中一人握紧拳头,听得咔咔声响,“哼”了一声,气道:“想不到眼前这小毛孩竟也有如此眼力,师兄方才那一剑竟让这小孩瞧出了门派,更见鬼的是我等修剑几十年,剑道达道门第八重神行境界,这小鬼竟然能一眼识破,难不成儒圣慧如炬夫子便当真如传说那样深不可测。”
另外一人将头凑过去轻声说:“九境,我听说儒圣慧如炬早已入浩然境界,我等五人纵然是道门神行境界,要赢此人,恐怕…恐怕…”瞧他说话样子像是心生胆怯了,说话时直哆嗦。
中间那人双眼一瞪,反手一巴掌打在那张伸过来的脸,那人吃了一痛,倒也不埋怨,实在是自己未战先惧,失了士气,师兄打他也是在理。
不过中间那人转念一想:“话又说回来,连这小小少年都已能看出我等来历,何况是他身后的儒圣慧夫子。”
他们神州崂山剑宗几个人本来只是答应那个人阻止外来修行者进入白帝城,以便断绝外界援军,但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竟然来了名震天下的儒圣慧夫子。
他也不由得胆怯了几分,但作为领队师兄,身负重任,岂能退缩,又细想,凭他崂山剑宗五位神行境高手在此,道门有些人穷极一生也未必能到如此境界,哪怕对方是传说中神一般的人,但只要他还没有成圣,毕竟还是个人,我五人一同出手,无为剑道便如同石破天惊,何惧之有。
想着便提了一口气向那老人施了礼:“儒圣慧夫子,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当真名不虚传,门下连个少年也这般有见识。”
这一句倒也不失了崂山剑宗的士气,他左右四人也暗赞师兄的机敏,不由得挺直了胸膛。但眼前这人是九州儒圣慧如炬,修为早已就入了不灭,那便是九境,何等概念?无论是本门剑宗宗主秋莫白,还是剑宗掌剑真人柳若尘也未能初窥第九境,终归是不能大意,故而四人都是按着剑柄蓄势待发,只等师兄一声号令。
只见慧如炬拂了拂身上灰尘,拱手还礼道:“几位崂山剑宗的朋友在此拦住我师徒二人的去路,不知有何见教。”
东方路见老师发话,自顾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