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一缩脖子,恨不得找地儿藏起来,又见男人转移了视线,黝黑的目光沉沉,绯薄的唇紧抿着。
这是不高兴了?
虽说昨晚是她主动的,可后来他可比她还来劲,怎么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江晚晚挠了挠头,如今这个情况和文中好像有断层,文中江晚晚和陆骁可没在一起。
想不起来也没再纠结,拿过衣服套在身上,等到下炕的时候忍不住又暗骂了一声:真不是人,他还不高兴?禽兽!!
简单的收拾好自己,出门却并没看到陆骁,江晚晚微微皱眉。
这个院子并不大,三间土坯正房,一间耳房,整个院子连个像样的围墙都没有,高低堆砌的石头和土堆算是把院子圈了起来。
不过院子里倒是收拾的干干净净,墙边放着陆骁刚才回来时拿的铁锹和一把稀松的扫把。
耳房里传来铛铛的声音,走过去果然看到了陆骁。
这是个厨房,男人正弯腰剁一只鸡,地上还有色彩斑斓的野鸡毛。
一只鸡很快剁成小块,直接丢进了旁边烧着水的大锅里,随手放了一把盐进去。
江晚晚想说这样炖肉不好吃,可话到嘴边,想起这个缺衣少吃的年代,又把话咽到了肚子里,只小声的叫了一声,“陆骁……”
“院子里的大缸里有水,家里只有一个脸盆,一条毛巾。”
言外之意,嫌弃就别用,洗不洗脸自便。
江晚晚莫名听出了他的话外音。
挺冲。
还真是提上裤子不想认了?
冲着他宽阔的背皱了皱小鼻子,江晚晚转身出了厨房。
用,干嘛不用?
人都被她吃干抹净了,还嫌弃个屁。
却不知道,听到她离开的声音,屋子里的男人暗暗松了口气,转头看了一眼女人纤瘦的背影。
陆骁知道自己成分不好,家里又穷,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
这么多年,他也从没想过娶媳妇儿的事。
直到昨晚……
可她真愿意跟自己过穷日子吗?
陆骁收回视线,看着锅里的水滚着水花,翻动着鸡块,散发出阵阵香味。
一大早娘找上门来。
关于江知青嫁给他这件事,自己不相信,娘更不相信。
好好一个漂亮女知青,多好的前程,就算真打算找个泥腿子嫁了,也犯不上找他这样一个成分不好的坏分子。
知道江晚晚住在了他这儿,娘问了他好多,陆骁知道娘在问什么,他哪好意思说出口?
可娘到底是娘,一眼就看穿了,高兴的什么似的,回家就把家里的白面和仅有的两个鸡蛋拿给了他。
娘说女人第一次娇气,城里的姑娘更娇气,这两天他下地多干点,让她在家休息两天。
娇气吗?
陆骁想起昨儿晚上,可没看出她有多骄气,凶猛的很。
倒是后来,委屈巴巴求轻点求放过的时候,还真有那么点儿。
只是她求了半天,他也没打算放过。
疼就对了,就是想让她记住,他不是那么好招惹的,招惹了就要承担招惹他的后果,哪怕以后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他也想让她记一辈子。
记一辈子这一晚的疼是谁给她的。
陆骁眼眸微暗,把娘给他的两个鸡蛋放进了锅里,又把准备好的玉米面里掺了点儿白面。
…………
江晚晚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又把乌黑的长发随便找了条手绢系在了脑后,收拾好后,又跑到厨房。
这会儿她没进去,就蹲在厨房门口看着男人忙活。
陆骁的动作很熟练,锅里的肉炖的差不多了,又把和好的玉米面贴在了锅边。
厨房有点儿热,他只穿了一件洗得发旧的白色背心。
长年体力劳作,让他的身材肌肉线条饱满,每做一个动作,手臂和背部的肌肉都会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