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丽看着眼前这位,一直笑呵呵看着自己的丫头,眼中满是心痛,随即脱掉自己的牛仔外套,将它包裹在丫头受伤的手上。而又因为是十月中旬,丫头害怕她冷,脱掉自己的外套,搭在两人的肩上,就这样在黑暗中的两人,互相抱团取暖。天也慢慢地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一片黑乎乎的景象笼罩在两人面前,风沙宛如一双巨大的手掌,朝两人不断袭来。
“好黑啊,我好害怕啊,董丽姐姐。”
“哎,你刚才连痛都不害怕的人竟然会害怕黑?”
“可我就是怕黑,很久之前就这样了。”
说着,她将头埋进董丽的胸口,颤抖地抱着董丽,缓缓说道:“很久之前,母亲让我钻进一个小树林的铁盒子里,不要出来也不要出声,可我等了两天也没见到母亲,等我饿的受不了出来时,就看见一位大叔带着我哥,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后来呢?”
见她一直不吭声,董丽这才发现丫头在她怀里睡着了,看了看早已漆黑的夜空和璀璨的繁星,她知道今天晚上肯定是不好下山了,而此时董丽也有些许困意,便抱着旁边的丫头,相互依偎着睡着了。
清晨,当阳光洒落在两人面前,两人才发觉泥石流早已消失,于是两人便手拉着手,沿着地质较为坚硬的,没有碎石的岩石地下去,看着被泥石流摧毁的花草树木,让董丽不禁感慨生命的渺小,也同时对大自然树立起了敬畏之心,丫头也将董丽的外套还给了她,董丽此时也缓缓看向丫头那被碎石砸伤的伤口,此时也已经结了痂,而她的衣服也破了好几个洞。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董丽让丫头以后喊她丽姐,而丫头则是让她以后喊她小花就行。董丽随即又问起了小花,昨晚没讲完的话。
“怎么说呢,就那个大叔走到我的面前,说我是爷爷的朋友,说我们家着火了,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被困在里面去世了,紧接着就把我交给你的爷爷奶奶,跟你的爷爷奶奶交代几句后,就带着我哥走了,至于带着我哥去哪,我也不知道,我还拉着我哥说不要走,可是我哥却冷漠的一句话也不说,甩开我的胳膊,就跟着那个大叔走了。”
“切,他不要咱小花,有人要呢。小花,你记住以后我就是你姐了,我会把你当作亲妹妹一样看待,以后在咱村里如果有人敢欺负人,尽管告诉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小花应了一声“哎”,看着一旁为她忿忿不平的董丽说道:“可能哥哥也有什么苦衷吧,也许他们身上有什么任务,我到现在也不相信,我的家人是因为意外失火死亡的,爷爷和爸爸那么谨慎的两个人。更何况,我的爸爸还是当时海归回来的知识分子,不可能是因为他要在家里做化学实验,什么疏忽不当,所造成的火灾。我感觉是有别的因素的,而且我的妈妈又像是提前知道,我们家要出事的消息一样,让我提前地钻进准备好的铁盒子里。所以,他们可能是为了调查我们家失火的原因吧,而我当时年龄也小,待在他们面前总是碍手碍脚的,所以就拜托给了你爷爷奶奶照顾。也因为我家的这次重大事故,我也开始了怕黑,老是觉得天一黑就要出事,呼吸困难,感觉自己随时要晕倒一样。”
而董丽知道小花的所有遭遇,更觉得自己之前不是人了,使劲地抽了自己两巴掌,要不是被一旁的小花阻止,她还能再抽几次。回家之后,小花什么都没说,即使爷爷奶奶下午回来了,也什么都没说,这件事显然已经悄然地成为了两人共同的秘密。
之后,董丽更是向奶奶讨教起了怎么缝衣服,说自己也想给小花缝衣服,奶奶刚开始还觉得有些惊讶,而后看着两人说说笑笑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什么了,只觉得是自己的孙女终于长大了,爷爷则是在一旁乐得合不住嘴。
从此以后,小花便成了董丽最好的姐妹,两人形影不离,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那段时光,也是董丽觉得自己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日子。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那一个叫做苏锦年的男人,也就是梁晓花的哥哥。在他的安排下,小花又遇到了另外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抢走了自己的小花,还控告着董丽的自私,而他就是赵晓善的父亲——赵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