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到自己问起自己的母亲,父亲更是怒不可遏地让她闭嘴。
自己只是个女孩子,父亲却总是逼着自己廉价地迎合别人,可她一旦反抗,换来的则是父亲的谩骂和长时间的冷暴力。
可自己在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亲人啊,所以她必须也只能去讨好,这世上她唯一的至亲,哪怕…自己在别人眼里是多么下贱。
天黑了,灯也该灭了,而黑夜能带给她的只有夜深人静时的孤独,和一个个建立在“废墟”之上的谎言。
“砰”的一声,赵晓善此时来到了家,发现母亲并不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突然愣了愣,赶紧冲出门外。
夜里的秋风总是无情,像冰针利剑般向赵晓善刺去,而可怕的是母亲离家的消息更像是无数条蚂蚁般在他心口钻过。
公寓外的公园里,漆黑的只能看见一盏灯悬挂在路边,他忐忑不安地向四周摸索,他忐忑不是因为自己害怕,而是出于对母亲的担心。
按说一个正常人在晚上出去,倒也没什么值得太担心的,可偏偏他的母亲不正常,她的心理年纪只有6岁左右,这正是赵晓善所担心的。
未来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少年时常颤抖的心,而少年也像应允般看向了它那明晃晃的“大眼睛”。
于是,在它眼睛的快照下,少年的影子随之在黑夜中慢慢拉长,速度也越来越快……
在月光的照映下,一个女人正在树林里独舞,雪白的肌肤在凌乱的头发中隐隐露现,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
赵晓善刚要开口,那女人就开口道:“小善!小善!快来陪我玩啊~”
看着母亲嬉皮笑脸的模样,赵晓善刚想训斥,可转眼间母亲从身后拿出了一把狗尾巴草,看着那把狗尾巴草,他不禁倒入回忆的漩涡里……
那一年,他6岁,母亲28岁,他们一家在田野里戏耍,他偷偷藏了一把狗尾巴草在身后,等母亲过来便掏出一把狗尾巴给她,倒是吓得母亲一激灵,过后两人都笑了。而父亲则总是在远处看着,痴愣愣地笑着。
到了晚上,他们三人在穿过小树林的时候,听到远处有野狼的声音,顿时吓得母亲和小善在原地蹲了下去,动都不敢动,彼此之间还能听到急促的呼吸声。
不一会儿,他们就在树林里看到了一只雪白色的狼,用身体直直地堵在出口,两人更是愣在原地,双腿抖得根本不听使唤。
还是父亲在远处大喊一声,让他们俩站起来快跑,他来迎开白狼。
于是,不远处的父亲拿起自己在地上拾的石头,扔向白狼,然后朝方向跑去,母子俩也是不敢再犹豫,拼命向前跑。
在他们从树林里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身上的衣服早已汗水浸透,小善和母亲望着身后飘落的树叶,才想起父亲,于是小善抱起母亲就是痛哭,母亲也慢慢缓过神来,母子俩依偎在一起泪水哗哗往下流。
就在他们以为父亲发生意外之时,他们突然看见父亲喘着粗气,满身是血地出来了,手里提着带血的匕首,对着他们笑了笑,说了一声“走,我们回家”,便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三人已是在当地村民的家里了。母亲捶了捶了父亲是胸口,带着一丝埋怨又带着哭腔说道:“赵从简!你不是说我们无论什么时刻都要在一起的吗?你个大骗子!”
而床上的父亲则是笑了笑,摸了摸母亲的头,一脸宠溺地看着母亲说道:“可我也说过要永远保护你的呀,小傻瓜。”
于是,母亲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父亲则轻轻地替母亲擦拭脸上的泪水,只留下一脸茫然的赵晓善。
过了一会儿,父亲伤好了差不多的时候,赵晓善一脸好奇地问父亲是怎样杀死狼的,父亲则眼神惶恐地说道:“狼刚开始,跟我在不停地周璇,但它可能是因为饥饿疲劳和年老的原因,所以速度很慢,所以在它扑向我脖子的时候,我一下子就躲开了,随即便用随身携带的匕首,迅速在他脖子上来了一刀,了结了它。所幸的是,它没有同伙追来,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呢。”
赵晓善又好奇地问父亲,为什么当时那么勇敢。父亲则笑着对他语重心长地说:“因为心中有了想要守护的人,所以那颗颤抖的心便重新振作了起来,你现在还小,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懂了。所以呢,我们家小善,要快快长大,这样才能保护妈妈和想要守护的人哦~”
此时,赵晓善抬头望向夜空,夜空仿佛也若有所指,最璀璨夺目的星落在了母亲的身后,于是他温柔看向头发凌乱的母亲,随后拉住母亲的手说:“走,我们回家。”
而在梁妍家的阁楼上,梁妍的父亲梁成破望着天窗上的星星,看着之前给梁妍当司机的中年人,问道:“大哥,你说我当初让小花参与到这件事,是对的吗?我怎么感觉好像是害了小花一样,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就不会遇到赵从简了,她也不会…”
“够了够了,别说了!再说这还有什么用?你妹妹她已经这样了,为了复仇,我们只能这样了!别忘了你藏在血液里的仇恨!”
“好吧,我当初也不想要让她参与这件事情的。可是!是你,说过会保护好她的安全的!”
“好了好了,你能保护你妹妹她一辈子吗?从小就把她托养给你爷爷之前的故交,就已经很宠爱她了,为了得到张家的情报,也是不得已的事。现在后悔也不来不及了!”
“行吧,不过我发现当初那棵被迁移到彩虹街桥上的神树,又在原来的地方,也就是你们家的那个地方。对!就是那个福锦四中的神树,那个被那些尸体养育着的,自己又一夜间长出来的神树,竟和彩虹桥上的神树长得一模一样,还长满了彼岸花,什么颜色的都有!而且天上还亮了一天的彩虹,可明明没有下雨。之前执意要搬树的张云飞也没了法子,也没再管它影不影响他们财路的事情,毕竟做生意的多少都带点迷信,总不敢逆天而为。并且,自从以梁城破这个名字示人后,我的手背上就多了一个蓝色拱形烙纹,怎么也洗不掉。”
“这确实很神奇,我相信科学,但我也相信万物有灵,这大概就是那些人的执念吧,大概只有拔出了这个叫做‘张云飞"的恶根,他们才能安心的去吧。而且,自从那场事件过后,你也变得聪明了很多,做事也不像原来那么冲动了。”
“嗯,大哥,还是那句话——【我在明里,你在暗里。】”
中年男人随后来到梁城破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地说道:“不枉我当初誓死也要救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