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流、开源双管齐下,至于这源嘛......
自然是开从凉州到乌孙国更西边的商路。
丝绸这么赚钱的生意,怎能经他国之手卖到更西边呢,泱泱大梁又不是没有商才。
她可没有借刀杀人的意思,嗯,一点也没有,她可是良善的好孩子啊!
......
离开了太极殿的楚珩,直往太庙而去。
太庙殿内之人尽被遣散了去,楚珩跪在蒲团上。
手持纸钱扔入铜盆,火光摇曳,香烟滚滚。
看着正中那牌位,楚珩笑道:“父亲,你说得极对。”
“唯得民心者,可得天下。”
“然孩儿得了这天下,日夜思虑,恐还是让万千黎民遭受了苦难。”
“亦怕被后世之人挖坟鞭尸,留千古骂名。”
“孩儿倒无妨,恐连累了父王之名誉,怕他们说您教子无方。”
楚珩的声音梗塞,父亲也曾是上京城的天之骄子。
是文武双全,是太子的嫡长子,是大梁最正统的继任者。
最后被发配到最南之地做藩王,还要受人监视。
自他记事起,父亲便总是教他仁君之道,唯仁人,谓能人爱之。
母亲总是说父亲得了癔症,还在做皇帝的春秋大梦。
可楚天辰治下的大梁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百姓有灾,朝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举国上下皆以幼女修长生道。
他觉得恶心,但凡是个正常男人怎会对幼女起兽欲。
楚珩深吸一口气,持手绢擦去一国之君软弱的证据,继续道:
“许是您在天上保佑孩儿,送一栋梁之才到我身边。”
“您不知道,那孩子脑瓜子不知是什么做的,新奇古怪的点子一个接一个,有的还挺损......”
听着墙后,传来楚珩絮絮叨叨的声音,梁太后无声落泪。
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她又怎能真如郑庄公之母一般,教任他们兄弟相残。
只是她这做母亲的提供不上什么助力,季家握有兵权,她只能......
是她对不起珩儿,亦是她对不起季家妹妹。老妇人掩面而泣,努力克制着不发出声响。
一墙之隔,隔的何止是母子之心......
......
午时,有光禄寺的官员给参加殿试的考生们,发放简单的餐食。
谢玉衡捻了块看起来还不错的点心,放入口中,果然是一如既往的难吃。
少年危险地眯起眸子,若可举荐官吏。
她第一个要把谢氏厨堂的学子,举荐入光禄寺!
好好的食材做得这般难吃,真是浪费粮食,还浪费朝廷俸禄!
食用了一块点心,谢玉衡继续作答,进行收尾工作。
末了又检查数遍,确认无误就直接交卷了。
她要到先生那儿去蹭饭,去晚了可就赶不上饭点了。
眼见江陵侯交了卷离开,还在吃饭的考生味同嚼蜡。
本来就不好吃的饭菜点心,更加难吃了......
也有考生化悲愤为力量,将猪食放一边去,下笔如有神!
谢玉衡由礼部官员领着,自承天门而出。
而后迈开小短腿,理直气壮去找自家先生蹭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