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工部都水司查封池家二老爷名下商队货物。
因商队逃纳货税,池家二老爷又补上诸多罚款,叫城中做生意的商贾见了好生肉疼。
“倒还有一趣事,那池家二房的独苗苗,被池右侍郎发配到东南扬州会稽郡,做船工小吏去了。”
“还有孟家那个也是根独苗,被弄去西北凉州修长城。”
“气得孟家主母让人拖了两桶,热乎乎的大粪浇在池府门口,双方对骂许久。”
方过午时,许律提着妹妹托人送来的江陵土物,来寻谢玉衡。顺便将今日发生的趣事,告知好友。
谢玉衡捻起一块肉脯,笑道:“这不挺好的,一人守一疆。”
许律张了张嘴,到底没将孟池二人之间的苟且告知谢玉衡,怕污了小少年的耳朵。
“倒有一事,最近颇感困扰。”
许律叹气,抚上心口,疑惑道:“最近老是心跳得特别快,也不知咋回事。”
谢玉衡挑眉,胡话那是张口就来,“许是病了吧。”
说完奇怪看许律一眼,按理说许家这等人家,都会给准备通房丫鬟......这哥们咋比她还榆木疙瘩呢。
“玉衡说的不无道理,我这就去寻小神医看看。”
许律像是得到了什么启示,大步流星出了门。
谢玉衡:“???”总觉得有哪不对劲?
她把许律当哥们,许律想当她族姐夫。
她把许律当木头,许律拿她当筏子!
结果,那厢许律还没走到谢知意的院子,就被容时给拦住了。
说是谢玉衡给他量身打造了一份卷子,务必在今儿日落前做完。
看着容时手中厚厚一沓纸张,许律有些傻眼,悄悄递给他一块金子。
问道:“这,可是我有哪里让小玉衡生气了?”
容时不为所动,却还是坦白告知:“我也不知。”
许律这一做便做到了春闱前几日,要不是需得调整心情状态,估计还得做好几天。
好消息是确实有进步,坏消息是......
谢知意带着孔武有力的丫鬟婆子,每日早出晚归外出义诊,他俩压根没有碰面的时间。
直到春闱前一日,谢知意挨个替他们诊了平安脉,又将配制好的各色药包分发给众人。
小姑娘指着一包小药丸道:“这是治拉肚子的,感觉不对劲,提前使水冲咽下去一准管用。”
会试不同于乡试。
同样是考三场九日,会试中途却是不可离场,更换笔墨纸砚沐浴之类的,都要一次带齐整。
还好三月天不是很热,倒不必担心满贡院的汗臭味。
只是到了后面几日,考生个人的恭桶满了……
有些人为避免上茅房,给卷面上留个屎戳子,就会......将其倒入装饮水的大缸里。
更别提贡院内水井三年一用,哪怕是清洗了,又怎能比得上,寻常人家日日都用的水井来得干净。
上京贡院位于皇城之内,这也是许多人,人生唯一一次进皇城的机会。
会试当日。
随着城中晨钟报晓,举子们聚集在坊门前,催促坊里管事快些敲咚咚鼓,开坊门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