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池家的狗腿子护着池松入场。
只见那中间之人一脸惨白之色,倒比谢玉衡更像病秧子。
谢玉衡挑眉,脑中某个想法愈发...合理起来。
其中一狗腿子看着谢玉衡一席,含沙射影道:“哟,池兄你快瞧,好多缩头王八羔子哈哈哈。”
庄昀桌下翘起二郎腿,直接取一杯垫做笔舔,从随身竹筒里倒出涓涓墨水,又将小册子摊开。
诶,来活了。
谢明诚探头一瞧,只见上书:工部屯田司马主事,教子无方,举止言语粗鄙不堪......
“这也算?”谢明诚小声问道。
庄昀抬手将他毛茸茸的头推开些,这家伙挡着光了。
随后,以同样的小声回道:“怎么不算,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
谢玉衡含笑吃茶,教子无方可大可小,偏那不长眼的将庄昀也一道骂了进去。
很是期待庄昀明日上朝的战绩,倒是可惜了,不能亲眼目睹。
待人都到齐了,楚琛方从紫云楼最高层下去,讲了一大堆必要的废话。
这才引入主题:“相信诸位也赏过了这园内春红,那是美不胜收啊。”
“不若诸君猜猜本王最爱之物,或吟诗作对,或挥墨成画......”
同平康坊名妓宋茗,玩了大半天行酒令的举子们,懵了。
往年不是直接公布要求的吗?几言,平仄又如何。
惟卢沛然端起茶盏来,悄悄松了口气,还好他早有准备。
任台下男女议论纷纷,楚琛直接往主位上一靠。
舞姬们缓缓步入宴会场地,随着轻柔的丝竹之声响起,翩翩起舞,轻盈飘逸,仿佛云中的仙子降临人间。
谢竹书试探性夹了一筷子不认识的肉脯,嘀咕道:“园中花植起码上百种,这咋知道瑞王喜欢什么?”
谢玉衡一一回想下晌所见之景,亦是眉头紧蹙。
庄昀饱含笑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悄悄比划了个要钱的手势。
谢玉衡见了,默默将椅子往大哥那边挪了些。
合理怀疑这厮钓鱼执法,指不定明日就参她一本——江陵侯贿赂朝廷要员。
庄昀佯怒道:“咱俩什么交情,我是那种人吗?”
谢玉衡点头,其他人亦点点头。
庄昀内伤,郁闷使筷子夹了块糕点,入口差点把他老牙酸掉,又在心中默默将光禄寺的混蛋骂了个遍。
平日里廊下食难吃就算了,接个宴席的活计,也能做得难吃要死。
“会不会是蕙兰?一楼有个偏殿,可是挂了许多名家所作的兰花图。”许律出声道。
庄昀:“咳咳咳.....”
谢玉衡眸光一转,看向庄昀问道:“京中知瑞王所好之物者,多否?”
“知之甚少,寥寥无几,我亦是偶然得知。”
庄昀笑得像只老狐狸,就在他以为谢玉衡要继续问时,她又沉默了。
谢玉衡阖眼,仔细回想园内一亭一景,世间文人雅客,多爱四君子及岁寒三友。
而园林常客,当属岁寒三友。
细细想来,园内花圃主景、背景皆有差异,唯客景始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