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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每日辰时起听讲,午时饭后做题(挨司大人骂)。
晚上还要点灯习别的,偶尔去谢氏书院给学子们讲学。
便连休沐,也被司远道抹了。
直到冬至前一日,天气愈发寒凉冻砚。司远道堪堪饶过这群木牛,给放了几日短假。
十一月下旬,江陵已大寒,纷纷细雪满阶头。
“今年较之往年倒是更冷些,也不知北方如何了?”
谢秀神情低落的托着腮,用绣花鞋尖,轻轻扒拉地上躺尸的富贵。
谢知意攀上谢秀的肩,递上一朵早开的层次渐变洒金梅。
宽慰道:“我的秀秀姐啊,可莫要叹气了。你瞧,这花都要随你叹息,谢了去。”
“哪有那么夸张,我这不是担心我大哥嘛。”
谢秀羞恼接过洒金梅短枝,趁谢知意没反应过来,快速起身,将其别在谢知意耳边。
然后,鼓掌调笑道:“好一个人比花娇的小娇娘,且看他日谁家儿郎,能入谢家门。”
对于谢知意以后招婿这件事,是众所周知的。
毕竟,春喜叔这么多年来,也没再娶的打算。再说他们谢氏的小神医,岂能便宜外人了去。
“惯知道你是不知羞的,看打!”谢知意抄起桌上一根大菰菜,便追着谢秀去。
富贵亦起身朝着谢秀扑去,一身肥肉duangduang的。
这么多年来,富贵早已熟悉了谢氏小辈们的气味。至于你问它是什么气味......
当然每次他们来时,给它带的各种食物香气!
一时间,满室都是少女铜铃般的笑声。
陪同妹妹与谢玉衡,谢云华等人商议酒楼之事的许律,眼角余光一直追随着那道活力的身影。
听着谢秀的话,心中像是打翻了陈年的老醋坛,只觉难受得紧,偏生又不知是何缘由?
谢玉衡连唤了两声许律依旧未应,疑惑挑眉,沿着其目光看去,见是谢知意。
不过在谢玉衡看来,二人都还是未成年,倒也没往那方面想。
再者他们俩也没可能,一个要接许家的班底,一个注定不会外嫁的谢家女。
实属八竿子打不着。
许吟秋将笔放回笔架,及时出声救场:“我哥昨儿夜里滚下了床,这会儿许是犯困呢。”
说着,许吟秋在桌下狠狠踩了许律的脚一下,见兄长回过神来。
这才掩唇低低笑道:“哥哥也真是的,这么大人了,还能睡觉滚下床。”
许律睡觉滚下床?!
谢玉衡上下打量许律几眼,‘没看出来,你竟是这样的许律。’
许律张了张口,想否认妹妹的话又不行。总不能说他看谢知意,看出了神,这不是坏人家姑娘名声吗?
“没关系的许兄,漫漫人生路,贵在多体验。”
谢玉衡伸手拍拍许律的肩。
如果忽略掉谢玉衡嘴角的笑意,倒真是一副安慰知己的好模样。
许律差亿点就信了,属于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只能抬手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茶,如牛嚼牡丹,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