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长庚、长右很快闻声出来,看到老头,急忙将人搀进去。
赵徽鸾三人下了马车,便听前边传来长右滔滔不绝的声音。
“师傅,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呢?我们好去接你啊。”
“接什么?老夫又不是没有脚不会走。”
“师傅,我快想死你了!”
“老夫看你活得挺好,还胖了不少。”
“师傅,你不知道长庚老抢我鸡腿!”
“你不会偷偷吃吗?没用!”
“师傅,你腿怎么伤了?”
“……摘果子没踩稳。”不是很光彩的往事,老头立马转开了话头,“你家公子呢?”
“在内堂,听姑奶奶训话呢。”
“哎哟!”老头懊恼地直拍大腿,“还是来迟一步!快带老夫过去!”
长右搀着人往内堂方向走,余光瞥见大门进来几人,定睛一看,瞬间瞪大了眼。
长公主怎么来了?
他砸吧着嘴,刚想喊人,赵徽鸾冲他摇了摇头。
长右心虚地低下头,想着现今内堂里的情形,怕是不好叫长公主碰上。
“谙儿如今位极人臣,是姑母的话不中听了,是吗?”
“侄儿并无此意。”
“官府清丈田地清到你表姐夫家,让你私底下给人去个信,举手之劳罢了,你也不乐意。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想她日子过好点怎么了?”
“你是首辅,如今整个大胤的官员谁敢不卖你容首辅的面子?都说陛下年纪小,你才是……”
“姑母慎言。”
“容阿花,你给老夫闭嘴!”老头冲进内堂,怒气冲冲瞪着自家妹子,“祸从口出,你不知道吗?”
容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神色讪讪:“阿兄,你平常说的我们都照做了,从未敢打着谙儿的名义鱼肉乡里。说来谙儿有了如今的造化,全是我们容家之功,可有谁沾过他容首辅的光呢?”
容父斥道:“徇私的先例一旦开了,沾亲带故的都来找谙儿网开一面,他还要不要继续做这首辅了?他如今所行本就千难万难,我们帮不上也就罢了,怎能成为他的掣肘?你是长辈,当作长辈该做之事。”
“行行行,我是长辈,那我劝了他多少次早日成婚,早日为容家延续香火,他听了吗?我年初给他送来表家姑娘,结果当天到,他当天就给我送回去了!我这都为了谁啊?”
容父一愣,扭头看儿子。
容谙淡淡道:“孩儿的婚事身不由己,岂能累及表姑娘清誉。”
容父听后,觉得挺有道理,对妹妹说:“你也知道,那长公主同谙儿的事……”
“岂有此理!”说起这个,容华更是一肚子火,“她自己不愿嫁,又不许别人娶妻,说破天去也没有这个道理?娶妻不行,纳妾也不行吗?总该要给容家留下香火吧,阿兄你当年收养谙儿,不就为了……”
“够了。”容父打断道,“谙儿是老夫一手养大的,他的婚事老夫都不急,你急什么?”
容华气得说不出话来,甩袖转去了后堂。
“谢父亲。”
容谙朝老父亲拱手,容父得意极了,伸手去摸腰间的葫芦,只是容谙快他一步,先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