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愣了下,刚才没想到遮掩,却忘了这小子。
上次有刺客的时候,她将路远橙给塞在了桌子下,他也没瞧见。
还不等她回答,路远橙又自言自语道:“也对,姐姐可是能护着我们在狼群眼皮子下逃脱的人。”
怜月低声道:“公子,小姐会武功的事乃是上天恩赐,您可莫要让旁人知道小姐先前不会武功,免得让人怀疑。”
将这话尽数收入耳中的路漫漫:“……”行吧,这样解释也行,毕竟小丫头是信鬼神的。
路远橙用双手捂住嘴,狠狠地点着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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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被人从麻袋放出来后,只见眼前是熟悉的身影。
“公子,是奴家办事不利。”
她方才说的话也只说了一半,她确实存了与宣王双合的心思,但更是为了替公子取他性命。
头戴帷帽的景孤鸿弯下身,用手指钳制住女子的下巴,声音平静却带着摄人的寒意,“你告诉他们了?”
女子浑身颤抖,出于恐惧连忙摇头,“不,奴家没说出公子的身份。”
景孤鸿冷冷一笑,甩开她的下巴,道:“没说出?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修竹——”
修竹立刻迈步上前。
瘫坐在地上的女子连连后退,连滚带爬到清露脚边,拉着她的衣袖祈求道:“救我,我不想死!”
清露于心不忍,开口道:“公子,不如就放过她吧。”
景孤鸿看向清露,将她拉到身边,揽着她的腰肢,道:“她是在危难时会背叛我的人,你也觉得她不该死吗?”
纵然隔着帷帽,清露仍是被盯得脸烫得厉害,她道:“公子费力将她救回来,只为了杀她吗?”
“不将她弄回来,她会说出去更多。”
女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公子,奴家真的知道错了,奴家再也不敢了!公子如何惩戒都行,奴家只想活着!”
景孤鸿看了眼修竹,随即抬手捂住清露的双眼。
一道尖叫声传来,待清露再睁开眼,地上只留下一滩血迹。
“公子——”
景孤鸿抬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清露,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莫要让我失望。”
清露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泛出一抹酸涩。
她不知他都经历了什么,但却知道他曾经过得很苦。
如今杀人并非天性。
清露抬手抱住他,脸贴上他温暖的胸膛,道:“公子,未来不论如何,清露都会陪在您身边,直到生命的尽头。”
“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景孤鸿轻抚着她的头发,眼神里却连半点温柔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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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断断续续下了一整晚,第二日晨起才停下。
流放队伍简单吃过早食,便继续出发往前走。
道路泥泞,留下一串串鞋印和两行车辙印。
马车内,路漫漫、景琼楼和路远橙一人坐一边,都未开口说话。
景琼楼眼神忽然微微动了动,下一瞬,座下便冲出一道黑色身影。
那人举剑,直直朝景琼楼心头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