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邪族长初履中原,想来对于这里的一切还不太熟悉,汉人的土地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粮食多,呼邪族长应该担心自己的马儿不够强壮,到时托不了那么多东西才是”
一名身穿文士衫的中年人,微笑说道。
“我的马儿不够强壮,但我麾下儿郎的弯刀很是锋利,程文范你要不要试试?”
呼邪声音阴恻恻的说道。
对于单于他很是尊敬,对于这个投靠自己的汉人,他却不屑一顾。
据说他屡次院试不中,这才投靠了他们,一个秀才而已,不过就是想接他们的手给汉人的朝廷一个教训罢了。
“哎,程先生已经黥面,便是我们长生天的子民,呼邪族长应该对程先生多一些尊敬才是!”
伊斜重重的放下手中酒器,有些不悦的说道。
果然在程文范的另一面侧脸上刺上了胡人特有的文字,这一个字占据了半边脸庞。
便如同清朝的剃发易俗一般,这里也有属于他们独有的风俗。
程文范有些尴尬的略微抬袖遮挡。
“怎么?程先生是嫌黥面丑陋?”
大帐内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岂敢,程文范能得单于看重,这黥面更是莫大的荣耀才对,怎么会嫌丑陋?”
“那你刚才为何遮挡?”
“呃....”
程文范喉结上下滚动,谄谄说道:“面皮有些发痒.....”
“哈哈,好一个面皮痒,儿郎们饮一杯!”
伊斜抚掌大笑,端起面前的酒器一饮而尽。
帐中众人,皆是如此。
只有另一边同样是汉人打扮的吴长伯,面上有些苦涩,他是带兵来投因此伊斜没有强迫他黥面,但是这里每个人都对他带有一丝排斥。
他想要融入这里很难。
“大都尉,可是我这马奶酒不合口感?”
“啊?”
吴长伯有些愣神,往日里将士们对他皆是将军相称,这大都尉一职他还是有些不适应。
“大都尉可是不习惯?”
“没有没有”
吴长伯连连摇头:“能为单于效犬马之劳,是属下的荣幸”
“哈哈哈,还是你们汉人会说话,本单于就喜欢听你们汉人讲话,有机会我一定要多多抓上几个,让他经常将给我听”
“能在单于耳边叙话,那是他们的荣幸”
程文范恭敬的行礼说道。
他行的是胡人礼节,至于汉人的礼数他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忘了。
“嗯,到时候就有程先生为本单于好好挑一挑了”
伊斜似笑非笑的说道。
程文范很兴奋,这么久以来这是伊斜第一次对自己委以重任,往常这是根本不敢想象的。
他脸上有些涨红,身体不由自主的站起,走到大帐正中,匍匐在地上恭敬说道:“愿为单于效死!”
“不用死,程先生只要用心办事就行”
伊斜摆了摆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