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你喜欢她哪一点?”
“我……不想说!”
“因为徐乐鑫是大嘴巴,她喜欢跟人炫耀她的感情生活,你这只舔狗也在她炫耀的名单上,我自然就听说了你的事。”
童沁柠如实道来。
但她冷漠的脸颊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林以安也不知道她突然提起这事,目的是什么。
“呃……我感觉好羞耻!”
“你都被拒绝了,还有比这更丢脸的事吗?我更好奇你是怎么喜欢上她的。”
“我能不能拒绝回答?”
林以安的表情相当难看,就像被人掀开了遮羞布一样。
但童沁柠很高兴,将萦绕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她斩钉截铁道:“不行,将你喜欢她的全部过程告诉我!”
“我打死也不说。”
对于徐乐鑫的事情,林以安更觉得像个耻辱,一提及的时候,心脏会隐隐作痛,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正式地喜欢上一个人。
童沁柠不算,她是青梅竹马的发小。
“快告诉我,不然你今天回不去的!”
他们从南门河游园的入口,一直走到布满白色栅栏的出口,接着又往回走,绕着南门河游园一圈又一圈地走下去。
他们像故友,又像情侣,久不相见,话格外多。
而在童沁柠的强势逼迫下,林以安又重新回忆起那段痛苦的往事。
被称为耻辱的往事。
故事发生在几个月前,林以安像往常一样去教室上选修课,却在课堂上无意间看到婀娜多姿的徐乐鑫,仅仅是惊鸿一瞥,便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虽说很喜欢这个姑娘,但他不是个变态,同时也是个胆小的人,于是他就向室友说了徐乐鑫的事,而他的室友又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便三番五次地怂恿他去要电话号码。
林以安招架不住室友们的轮番进攻,于是趁着某次选修课的课余时间,跑去找徐乐鑫要了电话号码,但哪知她是个温柔又善良的姑娘,自然也就将号码给了林以安。
随后的一个月内,林以安像是如了魔地和她聊天,经常聊到三更半夜才睡觉,有时候也会聊一整个晚上,两人的关系也在逐步上升。
然后,林以安觉得时机成熟,便向徐乐鑫表了白,但结果就是收货一张好人卡,以及微信上的红色感叹号。
“咯咯咯,你是不是遗漏了点什么?比如跟她买花、点外卖、送感冒药等等。”
在听完林以安的讲述后,童沁柠掩着嘴巴偷笑道。
“啥玩意?你怎么比我室友还清楚整个过程?”
林以安无比的震惊,有些至极的舔狗行为,他跟任何人也没提及过。
童沁柠笑道:“都说了,她会跟人炫耀自己的感情生活,你的全部事情我都听说过,甚至还听说过她对每件事情的感想。”
“……”林以安大无语。
童沁柠又问:“花了不少钱吧?”
钱都是小事,人财两空而已,最主要的是,林以安连她的面也没见过三次,所以对他而言才是奇耻大辱。
“咱们能别提这茬吗?一提起来我就感觉很头疼,相当的头疼!”
“是她不跟你见面,才觉得头疼的吧?”童沁柠笑道。
“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哦,说到头疼,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上次跟我说过,你经常性地头疼,现在有好点吗?”
是半年前说过的一件事,童沁柠现在才想起来。
林以安假装无大碍的样子,挥了挥手说道:“问题不是很大,只要我不集中注意力,头疼就不会发作,现在比起以前要好多了。”
相反地,比起以前更加严重。
林以安清晰地记得三年前的一个晚上,是隐疾第一次发作的时候,好似生不如死的感觉,以及灵魂被撕碎的痛楚,最终因过度疼痛而昏厥过去。
一开始,他并没有重视这个诡异的状况。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愈发的频繁,从每隔几个月会发作一次,到如今只要注意力一集中,便会陷入痛不欲生的状态中。
童沁柠的步伐越来越慢,清澈的眼眸若有所思,问道:“你就没跟家人里说过吗?或者去医院检查一下?”
林以安道:“说过,我和宝成说过,他还带我去医院做了检查的。”
“检查结果是什么?”童沁柠很是好奇。
但林以安张了张嘴,不知道从何说出,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童沁柠便急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吧?该不会很严重吧?”
林以安:“……”
“检查结果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但医生建议我去精神科,看看神经上的问题。”
这话让童沁柠愣了一秒:“精神科?是神经病?该不会是你高中的时候,大学压力太大的原因吧?但你高中的时候,不像学习压力很大的样子啊?”
“医生也说是我学习压力太大的原因,但不会像你一样恶意揣摩。”林以安感到很无奈。
童沁柠笑了笑,问:“你之后有再去医院做检查吗?”
“没有,我怕真被当成神经病,给关到杨市的精神病院里头。”
“我觉得你应该再去做一次检查比较好,但不要在潜城市的医院做检查,咱们这小城市的医疗水平有限,很多病都检查不出来个什么。如果有时间的话,我陪你去省会城市的医院做检查。”
“谢谢,不过我目前的情况很好,倒不必那么麻烦的。”林以安很有礼貌地拒绝道,但他清楚童沁柠的好意。
两人在公园逛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夕阳西下,将半边天染红,童沁柠才焦虑地看了看手表,好像时间有点来不及的样子。
她问道:“你待会是回你外婆家吗?”
林以安:“对呀,我爸妈都不在家,家里很冷清,我外婆也是一个人,所以我现在都住我外婆家的。”
童沁柠:“那咱们回去的时候,就不顺路了。”
林以安:“不一定,你要是待会做的士回去的,可以顺路带我一程,不然我只能坐公交车回去,到时候也不知道要等到几点才能到家。”
小城市的公交车很难等到。
童沁柠瞪了他一眼,说:“想得美,我待会有事,你要是嫌等公交车的时间长,就老老实实地走回去好了。”
走回去倒也无所谓,反正这么早回家,也只是打游戏而已,林以安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现在就来回去的。”童沁柠又看了眼手表,表现出要着急回家的样子,但她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有件事情忘了问你,你最近有没有收到一个快递盒子?”
“快递盒子?”
“嗯,应该是龚宝成寄给你的,大概只有手机盒子那么大,里面是一块黑色的手表。”
“不可能吧?他家离外婆家就十来分钟的路程,怎么就想着给我寄快递呢?”
林以安很是震惊。
龚宝成是他的表哥,童沁柠也是认识,曾经在一起聚过,但同城寄快递就没必要了吧?这不是嫌钱多没地方花吗?
童沁柠微微一笑,笑容中透着难以琢磨的诡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