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下这种根本没有胜算的战,他怎么有鼓舞士气的决心?
他疲癞的瞥了一旁好似没有任何别的打算的木里。
有些恨铁不成钢:“木里将军倒真是一点不着急?”
木里连眼皮子都懒得抬。
“有什么可着急的?”
他和文骊山不同。
文骊山大抵是听了南陌君王巧舌如簧的话,以为这场对抗北境之战是立功来的。
可木里清楚,他如今攻打龙夏北境是为了什么。
文骊山被南陌君王哄骗得团团转,如今又看着久攻在安江城下十一日之多。
这让他怎么不急。
听见木里不痛不痒的话。
文骊山恨得牙痒痒的,忿忿的摔了手里的军报离开木里的营帐。
朱樾恰好对面走了进来。
猝不及防的被出帐的文骊山瞪了一眼。
朱樾骂了句“莫名其妙!”后掀开帐幕走进营帐内。
就他文骊山心情不好?他如今还心情不好呢?
而朱樾的气愤,就来源于他身后押着的一个男人。
朱樾将人拽了进来。
“跪下!”
木里抬起头来,细细的看了那人一眼。
朱樾沉声禀报:“将军!他就是前几个月和公子一起陪同圣上出巡的人!”
此人身上布满淤青伤痕,应该是已经被朱樾用过刑,逼问过了。
“把你方才招供的话一字不落的说给大人!否则!你看我能不能饶了你!”
木里的眼中似有血丝漂浮,戾色盯着底下的男人。
那人哭哭唧唧的,跪在地上可怜的看着木里。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小的就是奉命行事的!
我不知道公子会出那种事啊……
小的……
小的就是按照圣上的话去办的。
我无法违抗圣上的意思啊……”
早在宝山之时,木里就在帐中收到了一份密信。
信上只写了十四个字。
“我知道你的儿子并不是死于意外。”
他本未曾疑心过关于木荼的死。
这几个月他沉浸在悲痛之中。
从未想过木荼并不是死于花知命所说的意外。
可就是那封信,让他从悲痛中清醒了过来。
他不敢去怀疑花知命。
可他联想到自从木荼那件事后,花知命便有意无意的削弱自己手里的兵力。
原本他以为是自己近来风头过盛。
毕竟花知命多疑,他是知道的。
可是他派朱樾去查后。
却发现木荼的死当真漏洞百出。
可,为什么,为什么花知命要杀他的儿子?
木里冷眼看着底下跪着的男人,不带一丝感情的低声道:“了结了他吧。”
男人开始慌张起来,他拼命的磕头。
“将军!将军!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小的也是听命圣……”
可他的求饶并不能让木里生出半点怜悯。
朱樾干净利落的将人解决,气愤的踹了那人一脚:“来人!把他拖下去!随便找个地方丢了!”
木里站起身来,背对着朱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朱樾不再称呼花知命为圣上:“将军!花知命喜怒无常,可他不应该杀了公子!
如今他派将军来北境,是不是压根没想让将军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