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坐在陆彦深边上,“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陆彦深趁着没人注意,抓着她的小手,“温小景,你妈的语气像是我们在交往一样。”
“她让你陪我说说话。”
温景红着脸,抱着怀里的温软软,“是啊,那我就陪你说说话,你想听什么,我来说给你听。”
正说着,梅颖从楼上下来了,“小景,给我吧,我来喂奶。”
递给嫂子,温景拉着陆彦深到外头晒太阳去,温暖的太阳照在人的头顶上,轻而易举便能让人昏昏欲睡,日光中就像是有什么迷药似的。
温景困意来了,带着陆彦深进了自己在温家的闺房里。
已经是夫妻,躺在一起也没人会说什么,温景靠在陆彦深怀里,踏实的睡了个午觉。
——
转眼几年就过去了,正赶上核桃收成的季节,陆彦深带着陆思墨在核桃林里砸核桃吃。
刚成熟的核桃还是绿皮的,不用等着去皮晒干,那样的核桃缺少水分。
敲了绿皮直接就生的砸来吃口感才是最甜的,又甜又脆。
陆思墨前几年还是个小胖子,走起路来一个墩墩,这几年抽条了,变成了一个乖乖壮壮的小男孩了。
陆彦深摘掉手套,懒得砸给他吃,站在一旁抽烟,“想吃自己砸。”
“砸了手变黑,洗不掉。”
洗不掉戴手套。
这娃越养越矫情了,一个男人怕什么手黑?
“思墨,怎么了?”
“哥,我想吃核桃。”
曹闯这几年一直跟着陆彦深在核桃林里帮忙,陆彦深惦记着陆清水跟他说的话,希望曹闯有一天能够想明白回到学校里去,读完书。
陆彦深心里也希望他能有点文化,家里缺少文化人,林场的什么脏活累活都交给他干,想让他知难而退。
他作为三舅,当然是用心良苦了,但曹闯听不听得进去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曹闯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越挫越勇来了,在这林场干活干得多,学到的也多,一边砸核桃一边跟陆彦深问起林场未来的发展问题。
曹闯砸核桃没戴手套,一边跟陆彦深聊天,时不时还要应陆思墨几句,砸的一双手乌漆嘛黑。
“三舅,三舅。”
“嗯?”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在听,你很有想法。”
“那是,我爸也说我有想法,他让我有什么想法都跟三舅说。”
大姐夫也是看得起他,前几年厌恶他跟厌恶什么似的,酒桌上虽然都是好话,但他并不是个没眼力见的。
“你吃完了没?”
陆彦深问陆思墨,孩子吃得嘴巴一圈黑,已经丑得不能看了。
陆彦深用纸巾替他擦了擦,又用清水沿着嘴角的边缘洗了一圈,还是一言难尽,他拧眉,“你下次注意点,这副样子别被你妈看了。”
“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考完试就回来,你最好祈祷考完试之前,你嘴巴上这一圈能消掉,别丢老子的人。”
丢人不丢人是一回事,怕温景觉得他一个人没把孩子带好。
曹闯拿了一根大红袋子装了一袋子绿皮核桃,骑着三轮车让陆思墨上车。
“三舅,你也上来吧,你中午不是喝了酒吗,不能开车了。”
陆彦深想说,酒气早就消了,但他今天也想偷懒,索性直接坐进了曹闯的三轮车里。
曹闯站起来蹬三轮车,蹬得吭哧吭哧格外费劲。
陆彦深觉得累得很,这几天核桃收场,事情多。
林场那些厂长找他,他让那些厂长去找沈英拿主意,结果沈英屁大点事还要来找他。
手机响了好几次,陆彦深懒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