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柚言只记得自己靠在木屋的墙壁上迷迷糊糊睡着了,然后便听见有人喊,雪崩来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感觉左手好像被什么压着了。
可惜,疼痛还未从神经传达进脑海中。
徐柚言便先晕厥过去。
再次睁眼的时候,鼻腔中是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入眼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
“薄舟澄……”
徐柚言下意识喊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十分确定,薄舟澄一定会待在自己身边。
“我在。”
果然,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
徐柚言抬眼去看,就看到满脸憔悴的薄舟澄,她此刻哪还有影后那副风光的模样。
和那些蹲在医院门口焦急等待着病患出手术室的家属没什么分别。
“你哭了?”
徐柚言嗓子很干,才说了一句话,薄舟澄就靠了过来,身上那股香味淡了很多。
柔软的唇瓣相触碰,薄舟澄几乎没有多余的话,动作轻柔,直到徐柚言干燥的唇瓣重新变得温润。
她缠绵了很久,最终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指腹抚摸着徐柚言嘴角。
接着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笑来。
“你躺在这儿,我怎么可能不哭呢,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没想到我会遇到这种事……”
“薄舟澄,你应该给我打了很多个电话吧,我不是故意不接的。”
徐柚言还要说话,唇瓣被对方微凉的手摁住,她这才发现薄舟澄有几根手指缠了纱布。
“你怎么了?”
徐柚言想伸手,可左手火辣辣的疼。
“没什么,救你的时候被冻伤的。”
薄舟澄按住徐柚言。
“言言,你左手受伤了,不方便的行动,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就在这儿,一直在这儿。”
掌心被缓缓握住,纱布的触感有些粗糙。
“我哪儿也不去。”
徐柚言这才偏头看着自己的左手,上面缠满了绷带,似乎打了石膏固定。
“我骨折了?”
徐柚言心里有些猜测。
“没事,不严重的,只会留一点点疤。”
薄舟澄声音温润的安慰。
徐柚言陷入沉默之中,但又觉得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自己也不应该要求什么。
是啊,如果自己死在了那个小屋子内。
两人死前还在冷战,那样想想就可笑。
徐柚言伸出右手,不去管那些烦心的事,扯住薄舟澄的衣角。
“薄舟澄,你能再吻我吗?”
天知道,薄舟澄不搭理自己的时候,徐柚言心有多慌多乱,她那双深黑色的眼眸轻微颤抖,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和几乎一碰就碎的脆弱感。
薄舟澄没说话。
低下头,徐柚言揽着她的雪白修长的脖颈,主动了一回。
薄舟澄手指紧紧攥着医院的条纹床单,压抑着那汹涌而起的占有和爱恋。
只有失去过,才会知道再次接触有多好。
徐柚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主动,其实她脸上还带着一些伤,是被飞溅的木屑所伤。
此刻更添几分病弱的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