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把遗言都交代好了,人家能不动手?
本来柴家两兄弟就不想柴老头一把年纪了再娶媳妇,更何况你还要把别人嘴里的肉撕扯出来重新分。
原身是黑心汤圆,嫁了这么几次,她也总结出了一套对付继子继女的方法来。
一开始伏低做小,明面上继子继女说什么就是什么,暗地里拿住老头儿的心,让老头儿心疼得掏棺材本来补贴。
但她万万没想到,她还没开始怎么表演呢,柴老头就被迷得不要不要主动掏棺材本,让她栽了这么大个跟头。
秀芬儿一见这些人没反应过来怔愣住顿时气势更加高涨,“你还好意思说你公爹身子骨好,他十天前感染风寒,药是你相公找大夫抓的,抓回来的药是你和老二家的亲自守着厨房熬的?我连端药喂药都靠不上边儿,现在人出事了,你们一人一句就想把罪定我身上,没门儿。我还说是你们下药把人害死的!你们不是说要报官?报!赶紧报!你们不告我告,告你们这些不孝子孙,告你们害死了我老伴儿,可怜我老伴儿辛苦半生,临老还被人这么作践。”
秀芬儿拍着大腿,哭得真情实感,都是为自个掉的眼泪,她得命好苦哇。
“老柴头啊,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走啦,你把我一起带走吧,啊!没了你我也活不下去啦!”秀芬儿眼神凶狠地看向柴大,歇斯底里吼,“你们这群黑心的畜生,我今儿就是豁出命也要给老柴头讨个公道,官老爷英明神武,定能将你们的恶行审判得明明白白!”
柴家兄弟俩真被秀芬儿这突如其来的哭嚎震住了,主要秀芬儿嫁进来这半个月一直伏低做小,平日里别说大声说话,就是抬头看一眼柴家两兄弟都不敢,明明是后娘却把自己摆得还不如一个粗使老婆子。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秀芬儿现在就是那光脚的,见对面的人被吓住,秀芬儿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冲,嘴里不忘大声嚷嚷,“报官,我现在就去报官,老柴头你等着我,我给你讨回公道就来找你……”
秀芬儿完全豁出去了,浑身上下充满了不管不顾的疯劲儿。
“拉住她,快拦住她。”
柴家人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柴大柴二嚷嚷着要报官也只是为了吓唬住人好让人交出身上所有值钱的再麻溜滚出柴家,可不是真让秀芬儿豁出去报官的。
他们哪能知道身经百战的原身这一遭没承受住一不小心撒手人寰,现在来的秀芬儿正在气头上呢。
气势这种东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秀芬儿一步将人吓退,两步三步就回到屋里蹬鼻子上脸。
秀芬儿坐在老柴头身边,深情款款握住老柴头发冷的手,“老柴头,你睁开眼睛看看,他们说这都是误会,你来说说,这是误会不?”
“他们冤枉了我没什么,谁让我只是个讨人嫌的后娘,可这群不孝子孙竟是让你走了都不得安生,我心口疼啊,老伴儿呐……”
老柴头自然是回答不了秀芬儿,但这一幕无端让人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刚才看热闹的人转头就对柴家兄弟指指点点,还有人小声议论柴老头是不是真被这兄弟俩害了?
毕竟秀芬儿真情实感,实在不像害了人的样子。
况且也正如秀芬儿刚才说的那样,老柴头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她一个刚进门的后娘,老柴头死了她还怎么活?
天平一旦开始倾斜,端看谁更惨。
村长沉着脸把兄弟俩拉到一边,拧着眉头严肃问:“你们俩说实话,你们爹他,咋没的?”
村长拐杖重重敲在地上,柴大柴二惊得抖了抖,两人立马慌乱摆手,“不,不是,不是我们,村长大爷。”
老村长眯起眼睛,打量的视线落在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