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来乍到唯一认识的人只有眼前的夫妻俩。
“我给你们做工不行吗,为何一定要我以身相许。”
“因为我们那侄儿正生病,需要一个冲喜娘子,来沾沾喜气。”
这会,顾念真的傻眼了,她也是农民出身,活了二十七年,还是第一次听说生病要娶新娘来冲喜的。
这太荒谬了,他们夫妻俩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无知愚昧的人,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不管他们怎么说,顾念还是摇头。
直到沈谦夫妻俩给她跪下,不断的磕头。
顾念心底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你带我去看看你那侄儿。”她想起跟村长学的那点医术,看能不能解了当下这困境。
许三娘眼里仿佛看到了光,眼睛一下子亮了,走到床边扶着顾念起来。
他们走到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是整个房子唯一还能算上正常的房间,有床,有桌,有椅子。
顾念在许三娘的搀扶之下,来到床边。
床上躺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年轻男子,即使脸上毫无血色,也无法遮挡他这绝色的面孔。
顾念被他的容貌给惊艳到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子。
要是给这么俊的男子冲喜,似乎也可以,若是他不治身亡,她也有了一个正经的户籍,再也不是黑户,不用再担惊受怕当奸细抓走。
从她进来这个房间之后,沈谦就一直盯着她看,见她脸上有了些许松动,着急问道:“姑娘,对我这大侄子可还满意?”
顾念连连点头,但脑海里还尚存一丝理智,没有被美色给迷住,“要想我给你这侄儿冲喜,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们要承担给我入户籍的所有费用。”
许三娘连忙点头,“这是自然,姑娘若是同意,吉时一到就拜堂吧!”
“今天?”
“今天是最好的日子,自然不好再推迟。”
“他这还躺在床上,如何能拜堂?”她有一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沈谦为了不让顾念反悔,连忙说道:“我扶着他即可,东西都是准备好的,拜堂后,我明天就去镇上把户籍和婚书给办好。”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沈谦就把床上的沈池给扶了起来,许三娘更是快速从角落里拿出一块大红布,把一头塞到她手里。
等顾念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和沈池拜完堂,被许三娘拉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一套流程下来,她都是懵的。
沈谦见事情完全定下来了,坐到顾念的对面,“还不知姑娘姓名,劳烦告之,我明天去镇上办理户籍和婚书。”
顾念嘴角扯了扯,“你现在才问,未免太迟了?”
沈谦也不介意她的挖苦,呵呵一笑,“还不迟,还不迟!”
“顾念,念是想念的念。”
她怎么也没想到,母胎单身了二十几年,在短短几个小时就把自己给嫁出去,还是没房没车,有可能还是倒贴。
果然美色误人,一见美人误终身啊!
许三娘想起他们似乎也没介绍过身份,于是一脸喜气地说道:“你的夫君叫沈池,我们是他二叔二婶,我们还有一个女儿,情况有些特殊,在外面玩,明天你们就见见吧!”
沈谦不好再坐在这里,起身和许三娘一起走出房间,顺便把门给拉上。
这时,顾念饿了一天一夜的肚子,再次‘咕咕……’地叫起来。
“二叔,给我拿点吃的啊,我实在太饿了!”
许三娘听闻,在门外,‘哎哟’了一声,他们都忘了顾念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隔着门板说道:“你等会,二婶给你煮点吃的。”
顾念爬上床,盘着腿,虽然身上还带着酸痛,可经过刚才那一顿折腾,已经比刚醒的那会好多了。
她的眼睛紧盯着沈池,一脸的欣赏。
一脸病样,都如此绝色,要是病好了,那得是什么样啊?
顾念八岁时,父母就因意外身亡了,父亲是孤儿,母亲那边又不肯收留她。
她是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村长是一名赤脚大夫,她从小就跟在身边学了点医术,她自认为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村长传授给她的针灸之术了。
顾念拿起沈池的手,把了把脉,不由得瘪了下嘴,他的病顾念没办法医治,唯一的就是把人给弄醒。
看着这张俊脸,觉得他死了实在可惜,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的银针在桌子上点燃的红蜡烛上烤了一会。
再回到床上把顾池的上衣给扒了,原以为一个病秧子会骨瘦如此,没想到竟还会有若隐若现的腹肌,实在难得。
四十九根银针把顾池扎成了一个刺猬,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落下最后一针,许三娘给她煮的吃食刚好端到门口递给她,她没发现顾念把她的大侄儿给扎成了一个刺猬。
顾念实在太饿了,一整碗只有盐味的面疙瘩汤,在她的狼吞虎咽之下,很快就吃完了,嘴里还不停发着‘嗝,嗝’的饱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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