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雯雯不忍心看着一条生命从自己眼前消失，便转过了头，一声震耳的枪响过后，子弹击穿了那人的肩胛骨位置，打偏的子弹几乎将他的左半身肩胛骨位置给从身上撕了下来，小口径子弹近距离下的杀伤力是无比触目惊心的存在。

外翻的肩胛骨碎片和若隐若现的肺部对于新手来说无异于是一场折磨，即便是已经不少次冲着匪徒开过枪的李彦兵和刘涛，都觉得自己胃里拼命的翻滚，这种为了杀人而杀人的感觉无异于对于自己的精神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折磨。

“继续！给我扭过头来！你不是想要活下去？你不是想要在废土活下去么？对付敌人手软就会死的是自己！”

“不！求你了，陈哥！我真的下不去手了！”

沈雯雯恐惧的不敢看尸体，那人痛苦挣扎的哀嚎声还有触目惊心的伤口对沈雯雯简直就是心灵的摧残，陈锋冷笑了一声道：

“不只是对你，也是对你们几个！”

说着他看了一眼其余几人一眼，冷冰冰的眼神里丝毫没有了平日里那种玩世不恭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仿佛冰窟窿一般冷的眼神。

“记住，从你们决定和我踏入隧道的这个时候开始，你们就已经是一个废土人了，这里是没有伦理，没有道德可言的废土，人的命就是低贱的如同一只老鼠，丛林法则的社会从来都不会有任何让你们犹豫的机会，你不开枪，别人就会开枪打你。

任何想要对你动手的人，想要打消他们的想法，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子弹先让他的脑袋开花，任何人都一样，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和超人，你们几个更不是什么兵王，子弹从前面到后面连0.1秒都用不着，任何的迟疑和软弱，最后只会让你先死掉。”

说着陈锋走上前去，看着那个还在地上绝望扭动的人，猛地抬起了自己的脚，狠狠地踩在了那人的头上，巨大的冲击力让那人的脸撞击在地面瞬间血肉模糊，陈锋顿了顿，蹲下来抓起那人的头发将他面目全非的脸对准了自己，冷笑着说道：

“我陈锋有个坏习惯，就是话多，你临死前我再和你说两句，人这辈子，别太狂，太狂了，总有一天得死的很难看，我这人小肚鸡肠，毕竟都是第一次做人，凭啥让着别人对不对。

当我弱小的时候，我会忍气吞声，当我有能力报复的时候，我绝对不会犹豫，自从核弹落下，还没人敢用指头戳着我来威胁我的，你是第一个，我会让你体会一下应有的待遇的。”

那人被撞得血肉模糊的脸上满是绝望的神色，已经看不出来到底是在求饶还是在对着陈锋愤怒的样子了，陈锋放开了那人的头发，缓缓地站了起来，在几人的注视下用脚将那人的脑袋生生的垫在铁轨上面踩成了一团烂肉。

陈锋伸手抹了一把脸上飞溅的鲜血，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只不过这个满脸都飞溅着血点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和恐怖。

“继续吧！你俩谁先来？”

已经被陈锋的举动吓蒙的李兴言和刘涛，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们只想要立刻结束这样的折磨，两人立刻抬起武器对着剩余的两人扣下了扳机，随着枪声过后的硝烟味，剩余的两人停止了挣扎，昏暗的照明灯将几人离开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最后扭曲重叠，照射在墙壁上的血迹当中，仿佛是一幅来自地狱死神的画作。

用不了多久，躲藏在隧道当中听到枪声的流浪者会从四通八达的管线来到这里，将尸体搬运到附近的地下加工厂让他们变成变异老鼠的肥料，用来换几支肥硕的变异老鼠来果腹，这个地下世界有他自己的活法，任何的资源都不会被浪费。

坐在从净水器商人那里缴获的轨道车上，陈锋若无其事的清点着里面缴获的物资，崔帅他们四人虽然对于刚才的事情很快缓过了神，但是对陈锋多少已经多了一份尊重，不敢再把他当做是和自己一样可以随便开玩笑的人了。

看出了几人此时学会了尊重，陈锋心里也十分满意，团队的平等，是建立在一定的身份定位当中的，领导者不论什么时候都是领导，就算他愿意和手下打成一片，但是手下也不能不去尊重领导者的身份，真正平等的团队，根本就不会存在。

“一个....两个....三个..五十个....一百七十个..”

除了轨道车发动机发出的轰鸣声和铁轨的撞击声，只剩下了陈锋自言自语的数数声，他饶有兴趣的翻找着轨道车当中的行李架里那些物资，满脸的兴奋，毕竟这里面不仅有不少的生活物资，还有170多枚战前的净水器，这东西可是很贵的硬通货之一。

陈锋伸手合上了箱子的盖子，伸手抓过了旁边堆放在行礼架子上的几个缴获的武器皮套，手工缝制的不知名皮质枪套上还很贴心的缝制了两个弹匣袋子，陈锋从里面抽出了一支手枪把玩了起来，他伸手递给了坐在自己对面皱着眉头从醒来之后就不怎么吭气的卢克，笑着在手里颠了颠手枪，有些兴奋的说道：

“卢克！看！Np22，好东西！原来我们警队说要换，后来没换成，这玩意手感挺好的，和92不相上下，比92g操控感好得多，送你一支，刚好你这俩天用。”

卢克闻言缓缓的抬起了头，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并没有说话，就仿佛是行尸走肉一般，呆滞的接过手枪和武装带卡在了自己腰间后就不吭气了，陈锋自己觉得有些没趣，心里想着卢克这家伙估计是大病一场脑子八成还没清醒过来，便回给其余几人散了几颗缴获来的中华，美滋滋的抽烟唠嗑去了。

虽然刚才的事情让沈雯雯吓得半个魂都丢了，但是长期以来耳濡目染，无数次见到很多人在站台内发生争执而用枪或者刀子给对方开口子的事情太多了，承受力也已经练了出来，很快也缓了过来，她也能理解陈锋为了她所做的一切，只不过完全接受需要点时间罢了，不过能和所有人正常的聊天打趣，已经是非常强悍的内心了。

轨道车缓慢的运转着，东拼西凑的轨道车说白了就是一辆五菱宏光被拆掉上层建筑后加长，焊接了一圈防护网和钢板，免得半中间被路边的枪子射穿脑袋或者潜伏在隧道里面的鼠人把乘客的脑袋动作西瓜啃了，简陋但是足够解决需要，谁能想象得到在废土未来将近半个世纪当中，人类在废土的机动车辆都是五菱宏光的天下，甚至能与狂人那群疯子一较高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