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了朝的萧时桉正往凤栖宫走去,却被迎面而来的夜阑因事拦下了。
“主子,西戎新皇说他们国库亏空,暂时没有办法给我们大渊所需要的物资。”
夜阑说完,萧时桉面无表情继续抬步往凤栖宫走去。
边走边说:“告诉沐昇,让他带着狼骑前往西戎,全线压境!”
夜阑疑惑,“主子是要攻打西戎吗?”
“你带着朕的书信,快马加鞭,赶在沐昇之前给西戎新皇,告诉他,西戎要是想国不覆灭,就必须拿出十足的诚意来与朕商谈!”
如今国家动乱,新国初立,正是民不聊生的时候,他并不想事事都用武力来解决。
但既然西戎新皇不讲信用,那他也不介意用武力的手段,迫使他“捐赠”一些物资了!
萧时桉凤眸乍冷,唇边微微勾起的弧度有些森然,隐隐约约有血光掠过。
夜阑知道主子这是生气了,他低头:“属下明白!”
萧时桉站在廊檐下,负手而立,感受着四面八方而来的寒风,他双眼微阖,脑海中闪现过这数日以来,她面临的无数血腥的厮杀,以及艰难生死离别的画面。
心中余悸未消,怒气难平!
“西戎的物资与钱财,朕要了!”
“丘凌国,朕同样也要定了!”
言简意赅的几个字,带着滔天的怒气和霸道的杀意!
夜阑心底一阵寒怵,俯身应了句“是”,转身离开。
天边渐渐升起了红日,雪也慢慢的停了,这几日面对萧时桉强硬冷怵的态度,政策改革也都十分的顺利。
一切都在渐渐的回复原位,百姓们惶恐的心也都慢慢的安了下来。
但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君主正在为自己心爱的人担忧恐惧,日出忙碌,日落而息便是他们日常所操心的事情。。
凤栖宫内,顾盈辞睡了许久,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每次都以为自己已经醒了时,便会重新进入一个新的梦。
“迎夏......”
她扶着头缓缓的坐起身,朝着外面喊了声。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头有脚步声响起,沉稳轻和,从容不迫,但是却速度很快的将门推开。
顾盈辞揉了揉太阳穴,循声望去。
抬头的瞬间,顿时失了声。
他站在那里,黑色的狐裘裹袭着他,墨发如瀑,长身玉立,但因为背着光的缘故,看不清他的神色。
须臾,萧时桉大步走了过来。
走至床前的他默默站定,巨大的影子将她完完全全的笼罩在里面,仿佛在她的头顶蒙上了一层阴云。
片刻后,她张开双臂,微微勾起有些苍白的唇角,展开点点笑意,糯糯的喊了句:“萧时桉~~”
软糯的嗓音带着些许虚弱,轻轻的,如天鹅的羽毛般,划过他的心头。
想着她的身体,喉头不由的哽咽,心底的哀伤差点让他溃不成军。
强压下心中的难过,原本还因为她隐瞒自己,想要对她略施惩罚的心思也被抛之脑后,不由分说的将人一把搂进怀中。
但怨气依旧难消,“顾盈辞,我讨厌你!”
怀中的身子有片刻僵硬。
顾盈辞苦笑,这是要算账的节奏啊。
“我不是不想同你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不知道你的情况,只会让我害怕,让我终日惶惶不安?”
“阿辞,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妻子,不要什么都自己扛,保护你,事事都为你着想,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也是我此生的幸运,不要一遇到事就将我推开。”
“遇事坐下来一起商量,这话还是你同我说的!”
“你知不知道,要是你......要是你真的出了事,你要我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几日我是怎么过来的?”
“萧时桉~~”
“怎么了?”
原本喋喋不休的萧时桉立即住了嘴,担忧地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
“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