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盈辞勒马站定,一身银色的铠甲着身,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握着飞卢剑,看着数十万人的北堂军,她眉目冷然。
目光一一掠过每一位汉子,她双目微阖又睁开,敛去眼底的系数波澜。
“北堂军听令!”
“末将在!!”
气吞山河的声音在周围的群山之间回荡着。
“出发!”
顾盈辞目光冷冽。
“遵令!”
顾盈辞扯了扯缰绳,打马往前,经过费臻他们时,平淡的说了句:“跟上!”
“是!”
费臻应了一声,回首对身后的北堂军打了个手势,大军开始移动,往北境的方向赶去。
但因为刚刚下了一场雨的缘故,赶起路数人还行,但对于大军来说就有点艰难了。
不知走了多久,天也亮了,看着初升的太阳,顾盈辞想着路上的泥晒干了,兴许就可以好走一点了。
“主子!你听......”
突然,身旁的谢十安提醒道。
“是马蹄声!”
江蓠竖着耳朵听了一会道。
顾盈辞眼神微冷,抬手,制止了身后慢行的军队。
马蹄声越来越近,听声音不只有一个人。
“我去看看,你带军待在原地!”
顾盈辞对费臻道。
费臻抱拳:“末将遵命!”
“驾!”
顾盈辞夹了夹马腹,越过长长的军队,往众人身后走去。
谢十安与江蓠,还有迎夏,紧跟其后。
越过山路的转角,最先看到的是跃起的马蹄,随之而来的,才是马背上的人。
而他身后的几人更是被他甩出好几米远。
熟悉的眉眼映入眼帘,顾盈辞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之色。
萧时桉在距离顾盈辞三米左右的距离停下,眼底的惊慌失措被他轻而易举的敛下。
他打马缓缓上前,望向顾盈辞时,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
两人同时翻身下马。
在萧时桉走近顾盈辞时,她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
她怕萧时桉会因为她给他下药而产生怨怼。
“......对不起。”
她低着头率先开口。
双手忽然被人紧紧握住,“阿辞......”
萧时桉轻拂着她的头发和脸颊,神情苦涩,他知道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但是......
他想说等等他,他去就行,他舍不得她劳累奔波,舍不得她风餐露宿,更不舍她身陷险境......
可话到嘴边却只能吞下,他是大渊的皇帝,他走的每一步都需要深思熟虑,不可妄动。
亲自前往北境,本就是自己冲动了,而顾盈辞却为他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西戎那边,他必须给朝臣一个交代,所以,她去是最好的法子。
顾盈辞见他欲言又止,轻轻回握住他的手。
“萧时桉,”顾盈辞看着他,目光温柔而坚定,“不论是身为一国之后,还是你萧时桉的妻子,国家危难关头,怎能怯而退之?更何况,还是在我有这个能力的前提下。”
“国难面前,不分男女,”她微微一笑,语气温柔:“或许将我护在你的羽翼之下,是你爱我的一种方式。”
“可是,萧时桉,与其躲在你的身后,我更喜欢与你共进退!”
“我是女子不错,可我同样是经过百战洗礼的上将军,我不是只需要躲在你的庇护下安然享福的女子,我同样看不得国破山河碎!”
她握着萧时桉宽大的手掌,神情认真而严肃。
“你我是帝后,同样也是夫妻,所以,互相扶持不仅仅是因为情与爱,更是责任与义务。”
“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