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愿让自己的想法左右了宋妍的判断,若是自己先说了,只怕让宋妍先入为主,便没有多言。
“若不是平儿还小,真想去益州吃杯你们的喜酒,如今家里两个孩子呢,嫂嫂又要忙府里的事,一人照看不过来。”
宋妍点了点头:“我明白的,咱们这么多年的情意了,不在乎这些,日后我去了益州,就不能常见面了,惟愿你世事安好,与晏尚书百年恩爱。”
姜姝浅笑回应:“你也是,来东羡虽不同于一般男子,可他重情重义,来家又没那么多规矩,你可自在些。”
宋妍已经很久没见来东羡了,或者说从圣上的赐婚旨意下来,他们便再没见过了,虽偶有书信往来,但也并不频繁,从前她对来东羡不排斥却也不见得有什么感情,自从慢慢察觉到他的真情,又知他注定是她未来的夫君后,心里倒有了些别样的情愫。
春闺寂寥时,也曾有过“只愁冰骨藏珠屋,不似红衣待玉郎”的脉脉心事,眼瞅着婚事将近,她竟是欢喜期待大过于忐忑的,只盼着这一日早早到来。
好姐妹之间的贴心话不足为外人道也,与亲近的人相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是日落西山,姜姝才要告辞,便见宋念急急赶了过来,竟都忘了回避房中还有客在。
沈毓忍不住嗔道:“风风火火的做什么?姝儿还在呢。”
宋念一脸激动,赶忙对着姜姝拱了拱手:“见笑了。”
姜姝抿唇笑了笑,起身道:“不打扰你们夫妇叙话了,我先回了。”
“晏二在外头呢,下值碰见了,说是来接你回府。”
姜姝微微惊讶,晏怀竟然料到她们姐妹说话会过了时辰,沈毓冲她摆了摆手:“快走吧,快走吧。”
姜姝面颊微红,离了院子,晏怀果然等在外头,身姿挺拔、俊朗疏阔的人一袭简单的紫袍官服,立在桃花树下便让人移不开眼。
姜姝缓步朝他走去,蓦然觉得,如今自己身旁围绕的尽是喜事,才给月兮置办了婚事,小妹入了宫静等大婚,阿妍婚期将近,毓儿有了身孕。
总听人说,人这一生经历的磨难都是有定数的,若是把那些波折先经历了,后半生便尽是欢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