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国家有战事,对来东羡这等商贾影响并不大,但宋府可是清流世家,生怕被人嚼了舌根子,非得等战事结束才肯让他们成婚。
来东羡回益州准备大婚前,正好晏怀才回来没多久,他来晏府探望,还与晏怀抱怨道:“宋家就是故意的,他们不满意婚事,可因为是赐婚又没办法拒绝,只好找借口拖着,一点都不为阿妍着想!”
如今他正高高兴兴在益州等着迎娶宋妍,晏怀与姜姝又收到了他的信,外加一封喜帖,诚邀他们去益州参加婚礼,如今朝局渐渐安稳,晏怀倒是能告几日假,但一想姝儿必定是舍不得孩子,便只说等孩子大些了再去益州游玩,再者来东羡每年都往洛城跑好几趟,不愁没有见面的机会。
姜姝想着虽说见面的机会是有,但毕竟阿妍是嫁到益州那么远的地方,日后来东羡跑商,她也不一定次次相随,这一出嫁,还不知何时能再见,便向宋府递了帖子去见一见她。
沈毓听说她要来,忙备下好茶好点,却见她是一个人来的,不满道:“怎地不把小平儿抱来给我瞧瞧?我可是想他想得紧。”
“怎地,如今这般不待见我了?”
沈毓瞥她一眼:“哪个稀罕你来?再说了,你也不是为我来的。”
姜姝看了眼她的小腹,揶揄道:“喜欢你自己生一个,就不惦记旁人的了。”
沈毓羞恼,她才成婚时,只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却是蜜里调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满脸通红,不肯再理会姜姝。
宋妍很快过来,见此情形,稀奇道:“是谁惹嫂嫂不快了?大哥想是没这个胆子。”
面上绯红才褪下来的人,听她这话又羞又恼:“好呀你,连你也敢拿我取乐了。”
“不敢不敢,长嫂最大。”
沈毓扬了扬头:“你别忘了,你的婚事可是我一手操办,若不好好哄着我,我可不用心了啊。”
沈毓嫁到宋府时,宋夫人早就被遣送回娘家了,老太太年纪又大了,府中内宅的主事之权便也只能落到她身上,不过这两年,她与沈老夫人关系缓和后,原本也一直帮着处理内务,沈老夫人也有心教她,如今的沈毓,便如脱胎换骨般,已是能将府宅打理得事事妥帖了,这次宋妍的婚事,便是她一手操办。
宋妍与她姑嫂和睦,玩笑话少不了,自然也知道沈毓的脾性,更愿意哄着她,几人正说说笑笑,行章进来尴尬说道:“三姑娘来了,先去了老太太院里,老太太身子倦怠不愿见她,她又往咱这儿来了。”
沈毓拧了拧眉:“你没说我这儿招待客人呢?”
“奴婢说了,可她打听了是何人在,说晏夫人不是外人,还是过来了。”
宋芷自出嫁后,因为夫妻不和睦,宋夫人又被遣送回娘家,没有给她撑腰做主的人了,日子过得越发不快,时不时便要回来闹上一闹,很是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