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是在这里不能说的?”阿宁无聊的把玩着指尖,不带情绪的望着青云老道。
对于这老道士的不怀好意,阿宁心知肚明,虽然司衍给了她自保的能力,但还没搞清楚他真实目的前,她暂时不能轻举妄动。
青云老道笑了,那双深陷的眼睛射出逼人的精光,面上沟壑纵横的皱纹挤兑在了一块,他哑着声道:“小姑娘可是怕老夫?”
“你是洪水还是猛兽?我为何要怕?有话就说,少扯那些有的没得。”阿宁轻蔑一笑。
“如果老夫想说的是山里那位的事呢?”青云老道饶有兴致地看着嗤笑出声的女孩子,没有丝毫因为对方的话而感到恼怒。
早在符咒被摧毁的那一刻,受到反噬起,他就隐隐察觉有些不对劲。
不过那时因为反噬带来的伤害让他没能第一时间上山,因此错过了最佳探查时机。
接到姜家人的电话也正是他上山之时,在听到结阴亲的小姑娘回家那瞬间,他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便胡诌了些话搪塞过去。
等到了天神庙,原本应在院中的棺材不翼而飞,神台上的那位也没了踪迹,他就知道那个结姻亲的姑娘怕不是因祸得福吸收了神力才得以复活。
毕竟那符咒只是吸收神力的媒介,而那副身体才是最好的储存容器。
他做了那么多为的就是那位的神力,没想到最后反而却是替他人做了嫁衣,这如何能行!
神力必须只能是他的!
青云老道征得了姜明德的书房,阿宁就同他一道前往。
关于司衍的事,阿宁万万不敢懈怠,哪怕知道对方别有企图,她还是跟了过去。
书房的门被锁上的顷刻间,青云老道的喉咙间就发出一阵怪异嘶哑闷笑,听着尤为辣耳朵。
“小姑娘,想必你也见过那位天神了吧?”不管阿宁的神色有何异样,他用嘶哑的嗓音继续道:“还拥有了他的神力,你可知,这神力本该是属于我的。”
阿宁听着老道的这番话,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同寻常的光芒,她微乎其微的挑了个眉,顺着他的话回道:“笑话,这神力既已到我身上那便就是我的,何来属于你一说?”
“你的?”青云脸上的笑容顿时隐去,他目光冷冷的投向阿宁,干枯起皮的手伸进宽大袍袖中取出一张红色的符箓。
“没有我的符咒加持,你以为你能得到那位的神力?小姑娘,拿别人东西始终是要归还的,你不过是我用来储存神力的容器而已。”
说着,他口中默念口诀,猛地低喝一声,手里的符箓黑雾乍显,旋即从手中脱离悬浮至半空,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符箓散发出刺眼的光线。
继而像是感应到什么,迅疾朝阿宁这边飞去。
阿宁见状,灵活地往旁边闪躲,那符箓扑了个空,黑雾愈发的浓厚。
青云还在默念口诀,那双浑浊不堪的双眼此刻清明了少许,继而让人不能忽视他目光中那浓烈的阴狠戾气。
他从腰间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铜镜,咬破自己的手,鲜血落到镜面上很快就被消融,像一块吸水的海绵,贪婪吸食着滴沥的血液。
阿宁跟那符箓周旋了片刻,余光注意到了青云的手上的小动作,但她没时间多想,因为她的身体忽然动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