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隐面无表情,“没说什么?没说我翻脸不认人,还是没说你被伤透了心?”
说着,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冷哼道:“倒是险些忘了,本来流言蜚语是没那么多的,多亏仙君每日四处借酒消愁,逢人必提我的名号,这才会传出一段‘佳话’呢!”
这下,玉辰仙君彻底没话说了,他耷拉着脑袋,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那神王想如何?”
兰隐看向前方,此时他们离暗道入口处已经不远,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地面有道焦急的身影正不停走来走去。
她忽然笑盈盈道:“说起来,许久没见过玉辰仙君的真容了,不打算让我见见?”
玉辰仙君蔫头蔫脑地将手朝面上一抹,络腮胡便消失无踪。
他长着张清秀的脸,看起来约摸二十七八岁,额头有个白色星状印记,被贬前,那里曾嵌着一颗星星。
兰隐目光落在印记上,笑话之色溢于言表。
玉辰仙君恼羞成怒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纸鹤很快落到地面,玄耳面色一喜,快步冲上前来,“主人你终于来了!不好了下面出事了!”
说着,他余光瞥见一旁的玉辰仙君,面色突然一滞,随即暴跳而起,指着他对兰隐颤声道:“主人,见鬼了!天上那个杀千刀的仙君下凡来了!”
玉辰仙君闻言瞬间黑了脸,“你这蠢天狗骂谁杀千刀呢?”
玄耳愣了下,喃喃道:“完了完了,真不是幻觉,他还说话了!主人你听见了吗?他会说话!是活的!”
眼见玉辰仙君脸越来越黑,兰隐心情终于好转,她愉悦地转身朝入口处走去,“玄耳,先别管他了,说说底下是怎么回事。”
玄耳一听,连忙跟上她的步伐,“主人,是这样的……”
这一天,玄耳都按照兰隐的吩咐一直守在地底,白天时还没什么事,直到夜幕降临,明月初升时,棺材突然发出异动,所有铁链都哗哗作响。
他吓了一跳,想想还是从棺材边退到门前,远远看着那座石台。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声响忽然静止,他悬着颗心观察了好久,没见到什么异动,正要松口气,抬眼却见上空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大铁箱。
箱子上贴满了符箓封条,却止不住魔气泄露,那些黑气如水般倾泻而下,不断冲击着棺材上的禁制。
玄耳看得着急,想要出手,却发现那气息无法被打断,不知何时,铁箱与棺材之间似乎已经融为一体,而它们正在齐心协力想要冲破所有束缚,重见天日。
玄耳心中焦灼,又做不了什么,眼看动静越来越大,他再也承受不住魔气侵扰,只能退出地道等待兰隐出现。
听完这番话后,兰隐倒没觉得意外,“那本就是他的武器,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尸身是如何从巫山流落人间的,但如今武器找到了自己的主人,必是要助他脱身。”
“一旦让他成功脱困,加上那数千亡灵,倒是真可以组建一支军队,直捣长安了,不过长安驻军数万人,还有太史局那些家伙在,真要打起来也不一定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