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睛去看徐谦,发现他只是轻轻摇头,并没回答,心中不解却也没甚所谓。原以为杨度对此会有失望,没想到他的表情丝毫未变,紧接着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二位可以预知未来,那么能否告知在下,谁,才能扛起救国之大旗?”
胡牧阳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问题必须谨慎回答。如果胡乱编造,极有可能会违背与杨度的契约,受到未知的惩罚;但若是泄露了现实,估计会马上被幻境之梦察觉,从而功亏一篑。
徐谦同样深知这里的危险,所以沉寂良久,才严肃说道:“天机不可明言,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你可以问,我却不一定答。”
杨度想了想,遂又说道:“既如此,那我换一种问法。”
徐谦面无表情,不置可否。对方闭眼轻呼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整个人姿势未变,却能明显感觉到一股压制不住的气势开始缓缓激增。忽而睁开双眼,目露精光,沉声道:“皙子可擎旗否!”
不知名金属搭建的密室内,灵压疯狂聚集。虽不像起初那样三人针锋相对,但仅他自己的这份实力,也几乎要将整座密室撑破。徐谦和胡牧阳勉力支撑着,眼中既无惊讶,也无可惜。杨度无力控制的呼吸声在不断起伏,先是急切的喷出呼进,到一瞬间停止了喘息,再到最后的一声长叹。
四下重回寂静。
此时灵压已泄,胡牧阳暗中松了口气。徐谦面无表情于杨度对立,半晌后才说道:“抱歉,没能给你想要的答案。”
重新打起精神的杨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之前在下画蛇添足在功法中设了禁制,失德在先,所以此刻得不到答案也是正常。现今契约已成,悔恨无用,罢了。与二位相识是杨度的荣幸,今日别后,再次见面又不知何年何月,二位保重……”
“慢着,那个……汪,汪汪!”
胡牧阳一看对方这说这话明显是打算分别,便急忙弃了假寐状态,出声拦下。
杨度皱眉道:“先生,何故如此……汪汪汪?”
胡牧阳看了看同样疑惑的徐谦,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不好意思道:“刚才你不提我还没想到,之前咱们说好了的,谁反悔谁是狗……我们受了你的功法,却无法回答你的问题,学上两声狗叫,算是应了契约的严谨吧。”
杨度从来都没把这个稚童一般的话放在心上,此时听对方郑重其事的说出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借此冲淡了一丝心底的阴霾。他想了想,又说道:“先生如此周全,杨度心服不已。这样吧,初次见面时我以两部功法作为见面之礼,此刻即将分别,我再赠二位每人一件礼物,以全这份缘分,如何?”
这怎么话说的这是,皙子先生秒变善财童子了呢。胡牧阳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无功不受禄,拿人东西我亏心。”
杨度微笑道:“多个朋友总归是好的,而且请先生放心,这次无须与在下签订契约,没有风险的。”
这杨度却是误会了胡牧阳的意思,只是徐谦却忽然说道:“既然皙子先生如此豁达,在下也不好过于矫情。此次厚颜,欲向先生求得一方令牌,可令持有者自由穿梭众军而不受阻,不知是否方便。”
杨度收起笑容,看着徐谦淡淡道:“先生此举,要做什么?”
可徐谦只是静静看着对方,并不答话。
杨度沉默片刻,然后说道:“既然先生不愿明言,在下也不再多问。这样吧,我这里有一支风羽,本是用于传令各方修者的信物。凡风羽所过之处,我方修者自当尊崇。以先生之实力,寻常兵卒便是想阻,估计也无法做到。不过只有一点,风羽之中无法存储灵力,也就是说,它是一次性的消耗物品,望先生能将它用在关键之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