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离开了原地,差不多快要到主楼也就是我曾经住过的地方了,我才缩腿展臂飞了起来。夜色将我隐藏的很好,没有人发现上空出现了一个人。我轻轻落在小灰楼楼顶。摸索着掀开一片瓦,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终于看到了屋子里的情形,妈呀,太可怕了。整个四楼是打通了的,不到500平米的房子齐刷刷地装满了人,人与人之间没有一点缝隙,就那么挨着挤着,每个人都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昏睡;屋子的角落里有一个黑漆漆的像烟筒一样的机器,正发出嗡嗡嗡的声音,我估计他们的昏睡可能与这个东西有关。我心里把老刘父母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这是伤天害理的钱啊,他们的良心不会痛吗?就不怕死后下到十八层地狱遭受烹煮煎炸各种酷刑吗?回头一想,也是,他们都已经断子绝孙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他们的心已经被利益熏黑了,除了钱,他们什么都不在乎了。就跟现在的人一样,信仰,在他们来看,那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你跟他们讲良心,他们连心都没有更别说良心了。我在楼顶坐了好久,心里真的好难受。这些人不早点铲除,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因此丧命。唉,也不知道霍墨他们现在已经行动了哪一步了?再让他们继续下去,花园里的冤魂都快装不下了。又看了看下面那些人,再望着漆黑的夜空,我心里怅然,心里的无力感压着我喘不过气来。罢了罢了,再留他们几天吧,等霍墨回来了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这样想想,心里好受些,正准备起身往回走,没想到,后面突然传来一股急促地呼啸,有人!并且来者不善。
正要往回走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一股急促的力量向我袭来,那是狠毒凛冽的招式,招招夺命。我本能地作出反应,转身跟来人对打。两个高矮不一的黑影在夜色中打斗,分不出胜负,分不出仲伯。渐渐地,我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和味道,下意识地轻声喊了一声:“刘叔”?对方停滞了一下,也小声但是还是恶狠狠地问:“你是谁,为什么半夜到这里来”?我干脆停下来,用刘娉婷的声音喊了一句:“刘叔,我是刘娉婷啊,你不认识我了”?刘叔一听我的声音,吓了一跳,但还是不相信的回我说:“你骗谁呢,我们家小姐早就去世了,她要还活着,能不回来看我?就算她不想回家,她也会找机会偷偷见我的。说,你到底是谁”?我一下子扑在刘叔怀里,哽咽着说:“刘叔,真的是我,我没死,我那都是为了掩人耳目对外宣称自己死掉了。这些年我都在西林接受各种训练,为了让老刘父母死心,我还去做了换脸手术。不过,除了脸,我身体每个地方都没变,不信,你可以凭你自己的记忆问我几个问题或者其他的”?刘叔沉吟了半晌,突然问我:“你说你是小姐,那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跟我学功夫的,又是什么原因要跟我学的”?我呵呵一笑:“是幼儿园的时候要跟你学的,记得我还在你房门外跪了好久呢,说到为什么要跟你学习,嘿嘿,那是我一不小心发现了有个会飞的人影。天哪,刘叔你都不知道,当我发现有人还可以上天的时候,我简直对那人崇拜的不要不要的,当然我那时候不知道是你,所以我就每天晚上都受着,终于有一天被我发现了是你,于是才有了我跪你门口求你收我为徒的那事。刘叔,我说的这些你都没忘了吧”!刘叔听了我的叙述,黑夜里我隐隐感觉到他的脸上有了些许笑容,但他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句:“我记得你脚上有颗痣,是不是”?我咯咯一笑,说:“刘叔,你考我呢,我脚上没有痣,胳膊上倒有一个红色的痣,它一直都在呢,等找个机会白天让你看看。刘叔,现在你老人家相信是我了吧”?虽然刘叔没说话,但我知道他心里早就明白我就是刘娉婷了。我突然想到什么,问刘叔:“刘叔,小月姐姐还在这里吗?我好想她”,一听我这么问,刘叔彻底破防了:“小姐,真的是你,我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你都不知道,这么些年,我们有多想你,你这个孩子真狠心,一点消息都不给我们透露,害我们白白伤心了那么多年。唉,说起小月,她因为听说你不人世了,伤心过度早就离开刘家了,现在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要是她知道小姐你还活着,不知道她得有多开心,唉,小月也是苦命的孩子啊”。
和刘叔聊了大半夜,了解了好多刘家的事,也知道了师叔说因为我不在了,所以又出去云游了。不过他走的时候,特意嘱咐刘叔,说只要家里需要,随时召唤他,还说,为民除害是他作为公民的义务和责任!想到小月,师叔,还有慈爱的张妈,我就忍不住流眼泪,他们都是无条件的爱我支持我,而我却在他们柔软的心里插上了一刀。我心里难受极了,我怎么不真的死去啊,让那么多爱我的人伤心难过,我真的是天底下最最可恶的人了。